“我,我——”墨涵實在不知怎樣表達了,理屈而辭窮。
“你可知我們身在何處?”胤禛神秘的說。
墨涵惶恐的搖頭。
“我們正站在大清的盡頭,或者說是記錄我大清的史書的盡頭!”胤禛的說法很是大膽,連墨涵都沒這樣想過。但按照他的推斷來思考卻很有道理,牆上書寫的正是《清史稿》,順序正是從上到下排列的,只是字很大,宣統的本紀已約和墨涵一般高,德宗本紀在上方,昏暗的光線中抬頭能見的全是字,那麼這屋子的最高處就該是記載努爾哈赤的《太祖本紀》。他們怎麼會被困在書裡?墨涵有些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幸好有胤禛堅定的目光讓她有足夠的勇氣相信一切。
“可我們怎麼出去?”墨涵頓時明白這就是活佛預示的困境,她站到胤禛的身後,悄悄取出錦囊,剝掉火漆,伸手摸索,乾草中置著一劑藥丸。不用說,這就是逃出生天的法寶,只是仙丹一粒,人卻一雙。墨涵對胤禛雖無嫦娥、后羿的情分,可獨吞靈藥的自私卻是她更匱乏的。畢竟胤禛是由著她來才會身處絕境的。
“我有個好辦法,只是要你配合!”胤禛忽然說,聲音竟有幾分喜悅。他的心裡很是欣喜,墨涵有法子獨走,卻還在擔心,說明她心中還是有自己的。
“什麼法子?”墨涵興奮的問。
“每章本紀就有人高,二十五本紀,此處若有二十五人不就可以疊羅漢般逃一個人出去,再取了繩索來相救。”
“哼!”墨涵撅撅嘴。
“此刻的確只有我們兩人,不過你若肯努力,生上二十來個孩子,不就夠人手了麼?”胤禛已是一臉的燦爛,墨涵真不明白絕境中他為何如此豁達。
“哈哈哈哈哈——”墨涵乾笑幾聲,突然板起臉:“這個笑話太冷,是你的風格,一點沒有創見。”
胤禛卻是存心要逗她:“我的法子不是最實際的麼?你一向出人意表,不會連這個都接受不了吧?”
“二十幾個,你以為我是可以一窩下十胎的豬,還是天天孵蛋的雞?二十幾個,說得輕巧!我才不要生小孩子時痛死!”她的嘴嘟嚕著。
胤禛想起仁孝皇后難產而死,還以為墨涵有此心理陰影,趕緊安慰她:“我逗你呢!誰能生那麼多孩子,你就當真了?”
誰知墨涵卻不顧他的好意,說出來的話讓人不止寒心,還語不驚人死不休:“懷小孩子也要講機率的,你以為是做一次就有一個小孩子麼?二十多個,不知要做多少次?就算你不累死,我也早就厭煩了!”
胤禛忍住火氣,對她一味的好脾氣,說:“你說這些是撩撥我麼?”
“這點刺激你就受不了,色點太低了!不過你不覺得奇怪麼?我們來了半天,不冷不餓不渴,也不尿急,總而言之是有人的情緒卻無人的欲求,太古怪了!估計你那個也是不行的!”
他很想問她要不要試試,只是臉皮不及她厚:“因為這裡是六道輪迴外,所以無慾無求!”
“什麼意思,什麼輪迴?”
“簡而言之就是即便就二十幾個人,一樣出不去!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這即是‘六道’。 ‘六道’者,道猶路也,是能通義;謂六道中眾生,輪轉四生,迴圈三界,互相通達,故名為道。這即一般常稱的‘六道輪迴’。輪迴的情形,各隨業力,或人變鬼、或昇天。可我們現在卻離了六道,無法輪迴了!”他很平靜的給她解釋佛家輪迴之說。
墨涵也不求甚解,只關注所謂無法輪迴:“那不是在此間也沒有生老病死了?”
“這樣不好麼?多少人求的長生不就是勘破生死。或許你不願意和我一直呆在這裡?”他意味深長的說著,眼睛直盯著墨涵,不放掉她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
墨涵再次巧妙的把個“願”字換做“會”字:“你放心,我會陪你呆在這裡!我不會撇下你的。”她手貼懷裡的錦囊,終究下不了決心獨自逃跑,那樣對胤禛實在是太殘忍。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失去的是呼喝天下的權力,可墨涵心裡卻是愧對於他的。
“墨涵,我要的不是一個會字,而是一個願字。我要的不止是你的人,更要你的心。”他並非好糊弄的人,豈有被她混淆兩次的可能。
墨涵咬著唇,呆站在那裡,心裡只存著那抹湖水藍,他還好麼?他可知她並非負心於他,可知她時時刻刻記掛著他,可知她此刻的為難。
胤禛終歸不忍,心痛的把她摟在懷裡:“你是想說你此刻心裡還是隻有胤禩,對麼?”她雖不做聲,卻也預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