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要什麼賞賜吧?”
“事成之後,請皇阿瑪準兒臣去塞外陪四姐姐一年!”
“準了!”
回京的路途,墨涵除了睡覺都呆在老康的船上,老康還特地給她設了單獨的書案,管他是誰要見皇帝,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她都呆在那裡,默不作聲,認真的翻看戶部的賬冊。
到通州下岸時,卻發生件意外,搬運的太監踏失腳,連人帶箱子都跌落水中,人雖被救起,箱子裡裝的恰好是戶部的賬冊,等到撈起來時,已模糊一片。老康火冒三丈,立刻就要杖斃那奴才,墨涵在一側趕緊求情:“兒臣求皇阿瑪饒了這個奴才!”
“這樣不會辦事的奴才死不足惜!你可知他毀的是什麼?”
“回皇阿瑪,兒臣不是憐惜這奴才,是不願君父為此煩擾。那戶部的賬冊兒臣已記了個大概,有錯漏的地方早就另登入了。請皇阿瑪寬心!”
“記下,著賞恩古倫郡主食固倫公主雙俸。”
“那賬冊究竟有什麼古怪,我也粗略檢視過之前的,怎麼就沒瞧出端倪?”胤禩好奇的問。
胤禟則拿根針做著暗賬,說:“你不會也是這樣費神記錄的吧?”
墨涵苦澀於心:“打個簡單的比方,糖糖有四個莊子,各有農戶五十人,今年水災顆粒無收,且人被衝散了。然後糖糖名下所有的莊子、園子、府裡都開始發賑災的錢米,每處都回稟說有四十多人領了救濟。前提是一日發放,一人斷然無法去至兩處。可匯總起來,就了不得,領錢米的有四百人次。”
“各縣都虛報了數目,但因為與當地受災人數相差不大,所以未引起重視,更忽略了未受災地界收容的流民。”胤禩管著戶部,不需墨涵再多言,立即明白。
“還有那麼多死於災害的沒計入其中呢!時常地方報上來的災情說得煞是嚴重,可幾時會有龐大的死亡人數?”墨涵倒想象不出那屍橫遍野的場面,只知那落水的太監終究難逃一死,滅口!
胤禟心急的問:“那這事老爺子若問起八哥,該顯得知道還是沒準備呢?”
墨涵正猶豫,胤禩倒有自己的見解:“事關戶部,我又無明顯的罪責,若說涵兒絲毫不透露,反而見私!如今明面兒上賬冊不是毀了麼,皇阿瑪若過問此事,我就說當將各地存檔的賬目發回京師,重新錄入成冊收檔。至於賬目上的差池,我可一力承擔後,再做打算,切莫先去扯之前戶部的主事。問題該是出在兩湖的水災與四川的旱災上吧。”
他說著,看墨涵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問:“怎麼?有何不妥?”
“我心煩的就是你的考慮無一不妥,和老爺子授意我暗示你的內容分毫不差。你行事這樣合他心意,連我都是始料未及!”
“你放心,我很清楚什麼對自己更重要,既已看明白,怎樣也不會再回頭去執迷其中。”
墨涵幽幽的說:“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皇上,他能從容把玩我們每個人的思想,你們家的兒子又都繼承了那種最致命的氣質。”
胤禟忽然問:“墨涵,你說的那個荷蘭人的銀行什麼的,穩當麼?”
“穩當!只要你記得帳號與支取的憑信,三百年後都取得到錢!”
“活到那時候,我還不成了妖怪?”
蘭兮親自來了:“你們的事飯後再說吧!十弟他們都來了!”
胤禟嘴甜甜的說:“出門在外就想著你做的飯菜,總算回來了!”拉著蘭兮先行一步。
胤禩拉住墨涵,問:“也就個把月,氣色怎麼倒不及在南邊的時候?讓九弟去回皇阿瑪,好好休養幾日再回宮。話說下個月又要去塞外巡幸,估計還得點你隨扈。成日使喚你費心神,我看著實在心疼。”
“你放心!我沒事,還好得不得了!只是這幾日身子不便,你且回府住段時間,別膩著我。”
“那不成!你都回京了,我還回去睡書房麼?我老實守著你就是了!”
“你幾時老實過?次次都像我體罰你一樣,是得給你鬆鬆緊箍咒,許你去尋花問柳才是!”
“真的假的?我可盼著呢!”
“你敢!”
胤禟已倒回來:“你們那些私房夜裡回屋說好不好,不要燻了我的書齋!”
墨涵立刻回嘴道:“就你!幾時讀過書?”
“就依你的主意處置!著各地清吏司將遺失那幾年的賬目都發回來。墨涵不光記性好得驚人,管起賬來倒比你們幾兄弟都細緻得多,說是賬目中有幾處相互矛盾之處,你仔細查查兩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