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似乎也被擦破,紅紅的一片。
“那他為什麼生你的氣啊?你昨晚也有些醉了啊。”
顧爾清把一縷頭髮撥到耳後,簡短地說了一句“不知道”,又低下頭吃了口芒果布丁,神色閃過一絲緊張。她忽然想起他今早的模樣,指著自己紅腫的右臉,說她一點兒也不關心他。那樣子,真是前所未有的委屈。顧爾清有些不明白,一向那麼硬朗的大男人怎麼就能變得跟個小孩似的那麼嬌弱呢?
“你和聶少怎麼樣了?”徐芮往前探了探身子,一臉好奇。
“什麼怎麼樣了?”顧爾清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們的關係啊。”非要她說得那麼明顯嗎?
顧爾清垂眸,她不得不承認,是比之前改善好多。
“真希望你們有個結果。”徐芮擺弄中藍色的吸管,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顧爾清的動作停了停,她對聶伯庭,並沒有想那麼多。
“聶少喜歡你,你不知道啊?”
顧爾清完全僵住了,她又不傻,他的眼神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可是每當想到這個問題,胸口總是悶悶的像是被什麼堵住,很難受。
徐芮等了半天也沒見她說一句話,無奈地聳了聳肩,喃喃地嘀咕了一句:“其實和聶少結婚也不見得是不好的事啊。”
顧爾清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把絲滑平整的芒果布丁戳成了爛泥,她思索著徐芮剛才的話。
是好事麼?或許吧…
……
聶伯庭對著鏡子摸摸自己的右臉,嘶…還是很痛…
還好昨天跌下去的時候下意識用手撐住身體,不然遭殃的應該成了鼻子。他甩了甩手掌,昨晚摔得不輕,到現在還火燎燎地疼,忍不住低咒幾聲。
他想起今早顧爾清的反應,在她面前故意叫了幾聲疼,她都一副淡定從容,漠不關心的樣子,這女人的臉是撲克做的麼?就連向她發脾氣了之後,也沒見她動容分毫,丟下一句“我可以邀請徐芮過來這裡吃飯嗎?李嫂今天要做獅子頭,她很喜歡吃”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他更來氣了,這種小事需要向他報備嗎?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又不是客人,什麼時候才能有做女主人的自覺?
聶伯庭煩躁地撥了撥頭髮,粗硬的髮絲刺到破皮的手掌,更疼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更鬱悶了。
在客廳裡無聊玩了一會兒Ipad還是提不起來精神,正欲上樓睡覺的時候,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說話聲,其中低柔的聲音是屬於顧爾清的。聶伯庭看了看牆上的壁鐘,原來已經四點過了。
他急忙用手抓了抓頭髮,又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襬,瞬間就恢復到了神經氣爽的樣子,悠然地坐回沙發,修長雙腿交疊在一起,慵懶而優雅。
說話聲漸進,聶伯庭的目光順著聲源尋了過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顧爾清。她清澈的眸光落在徐芮的笑臉上,眉眼溫和,嘴邊掛著淺笑。
“嗨,聶少。”徐芮向聶伯庭揮揮手。
“你來了。”他站起來,這才注意到了徐芮手上託著兩個小盆栽,“這是什麼?”
徐芮眼睛一亮,掂了掂,洋洋得意地說:“鈴蘭啊,逛街時在一家生活坊裡買的,開花時挺漂亮的。”又見他盯著顧爾清手裡捧著的一小束百合微微皺眉,開口道:“爾清覺得家裡缺些花花草草,該裝點一下。”
“是嗎?”他的胸口襲來一股暖流,又看向顧爾清,她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手中的花束上,並未留意到自己的目光。
顧爾清向李嫂要了一個花瓶,回來的時候徐芮已經和聶伯庭聊上了。
“你不知道現在的小學生有多調皮,我課間出去的時候,居然把我的教案給藏起來了。”
聽到徐芮在聊學校的事,顧爾清把花瓶放在角落的木質櫃子上,又到她身旁坐下,開始給她削水果。
“那你後來有沒有收拾他們一下?”聶伯庭失笑,問道。
“本來我以為是班裡最調皮那小子乾的,後來發現居然是個團伙,裡面帶頭的還是我的兩個愛徒。”徐芮神色奕奕地說著。
“你有懲罰他們麼?”
“我問他們,為什麼要把教案藏起來,你猜他們怎麼說的?”
聶伯庭搖搖頭。
“他們說這是在考驗我,看我沒了教案就上不了課,著急得摸不著東西,完全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
顧爾清眼裡含著笑,把削好的蘋果給徐芮,她說吃不了,只好分成了兩份,猶豫了一下,又把剩下的一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