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確定這一天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來,萬一她的心還是如一地死灰呢?萬一她又喜歡上別人了呢?萬一等到兩人形同陌路都渾然不知呢?
他告訴自己要等,可是他又不想等,感情的世界裡都是這麼患得患失和充滿矛盾的麼?
只見她攤開手掌,手裡的花瓣在空中飄蕩了幾下,就安然地降落在草地上。他在她美麗的瞳孔裡看到了希望和自信,並不強烈,但卻平穩安定。他正想問她,她有沒有把他規劃到她的未來中去,卻見她移開目光停留在了遠處黛青色的山巒,只好把擱在嗓子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伯庭,帶爾清過來。”安尚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知在什麼時候,她已經和朋友一起站在山腰的涼亭中,向他們招手。
“走吧。”聶伯庭勾勾唇角,對她說。
顧爾清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她今天才發現,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卻依舊覺得很陌生,是不是自己從來就沒有好好看過他?
正當出神時,他轉過身,朝她伸出了手。
顧爾清看著他寬大的手掌微微發怔,只聽他低沉的聲音伴著夾雜著青草氣息的空氣在耳邊拂過,“上坡的路難走。”
她猶豫了幾秒,然後把手遞給他,他像是滿足地笑了笑,牢牢握緊。
……
坐在回家的車中,安尚惠早已因為疲勞而睡去。
顧爾清靜靜地看著窗外春意盎然的街景,心湖卻被聶伯庭的一句話攪亂了平靜。
他在抓牢她的手的那刻低低地說:“顧爾清,我多麼希望我們的婚姻是正常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遲了,祝大家雙節快樂,據說今天很難得,元宵和情人節碰巧到了一天,下回得19年以後了。
聶少和爾清的感情我想寫得細緻些,不管對聶少還是爾清來說,忘掉一個人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是聶少可能要快一些,所以劇情發展得比較緩慢,但總會苦盡甘來。
話說,你們覺得揪心不?
☆、做出妥協
“所以,聶少生氣了?”徐芮一邊攪著草莓奶昔,一邊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顧爾清點點頭,悶聲喝了口椰奶,不知道怎麼說。
昨天是週六,蕭肅邀請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去家裡用餐,結束後覺得不夠盡興就提議去K歌。其實顧爾清想提前回去,她不太喜歡熱鬧嘈雜的場合,但蕭肅他們哪能放行。無奈之下只好向聶伯庭使眼色,誰知他也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就在昨晚,顧爾清做了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去做的事情。黑夜的來臨更能讓人卸去偽裝,顯露出更為真實的一面。密封的包房裡大家都極為放縱,簡直可以用群魔亂舞來形容。大家興致很高,所以顧爾清和聶伯庭理所當然地淪為最直接的受害者。兩人首先被眾人要求對唱情歌,再來又被起鬨喝下數杯交杯酒,最後又規定遊戲的輸家接受大尺度的懲罰,顧爾清運氣不太好,又不知道技巧,輸得很慘,但好在聶伯庭聽了無下限的懲罰後為她一一擋去,才不至於讓彼此過分尷尬。
“那後來呢?”徐芮嚼著奶昔裡沒有磨碎的冰渣,彷彿在聽一個爆炸性的新聞,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後來他喝多了被自己絆倒,摔得不輕,怪我沒有扶他。”
其實顧爾清故意省去了一些重要細節,擔心徐芮會拿來大做文章,其實事情還原過來是這個樣子的:
昨晚兩人都有些微醺,只好打車回家。聶伯庭在計程車上還本本分分,不像是喝醉的樣子。沒想到一下車,就一把攬住她的肩,把身體的重量全部倚在她的身上。她立刻瞪眼看他,一臉防備。他卻若無其事地咂咂嘴,笑得很無害。拍開肩上的大手,沒走幾步,他又厚臉皮地貼過來,這次更為大膽,居然用手摟住了她的腰。他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她立刻就清醒了,掰開腰上的大掌,快步向前。她像是聽到他沉悶的低笑從耳後傳來,還沒反應過來,他又快步過來抓住自己的手,很緊很緊。
顧爾清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平時的他雖然會說些戲謔的話,但舉止表現得很紳士,今天怎麼會如此反常,是喝了酒的緣故麼?顧爾清忽來一種危機感,她微微掙脫了他的桎梏。出乎意料的是,他自己沒站穩,一個趔趄,自己把自己絆倒在了地上。他整一個人趴在了僵硬的地上,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那動作有些滑稽,顧爾清當場哭笑不得。
“啊?嚴不嚴重啊?”徐芮差點被嗆到,著急地問。
“膝蓋和手掌都破皮了。”還有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