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感覺夢中跟她纏綿的人是那樣清晰,可是又很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卻在夢中真切的感覺到他的氣息,是那樣的讓她想入非非,這是何成所不能給的感覺,一想到何成,陳雪有些歉意,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作為朋友可以,真要結婚,那是陳雪所不能接受的。
第二天一早,陳雪將禮盒送回何家,何嬸的臉色很不好看,甚至不願意跟陳雪說話,而何成也一早出門去上班了,並沒有在家。連續幾日,陳雪都沒有再見到何成。
“陳雪!”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聲後傳來,陳雪本能的回應,轉身看著。
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大約二十一二歲左右,很年輕,臉上有著微微錯鄂的表情:“陳雪,真的是你?”
陳雪不認識,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他的穿著在粉絲廠內顯得格格不入,在鄉村來說,也顯得城市氣息太濃。
羅皓然慢慢的走向陳雪,看著她的女工穿著,頗有些不信:“你怎麼會在這兒?”
陳雪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他,腦子裡沒有一點印象,“你是誰?”
“我,我是羅皓然。”羅皓然在意她的健忘,她給自己輔導了幾年的功課,才分開短短三年,她竟然就不認識自己了,說著,有些訕笑的搔搔頭:“怎麼,陳老師不認識我了?”
陳老師?他喚自己陳老師?陳雪更是一陣糊塗,此時,杜梅正在車間門口叫她:“莫陳雪,莫陳雪,主任找你。”
“莫陳雪?”羅皓然頗有些不信的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怎麼,難道天下竟然有長得如此想象的人?
“不好意思,我姓莫,你可能認錯人了。”陳雪將口罩帶上,轉身朝車間走去,可是,她的腦海裡一直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認不認識這個男子。
羅皓然失望的站在原地,那個曾經讓他情竇初開的人,一直沒有她的訊息,可是,剛才這位與她,真是太像了。
炎熱的下午,坐在一輛普通中巴車裡,車裡充斥著汗味與不知名的難聞的味道,讓陳雪有些悶,於是她開啟窗子,夏風吹在她的臉上,清新不少,她看著窗外,一排排的柏楊樹迅速的往後退。
她今天跟技術部的小陳一起去一個叫八角鄉的小鄉鎮,極遠極偏僻,本來是應該安排技術部的人去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偏偏派了她去,說是來看這裡村民種的紅薯,聽說八角鄉沙地裡種的紅薯個大味甜,適合製成精製澱粉。
車剛開到一半,小陳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廠裡有一個重要會議,必須他馬上回去參加,於是小陳在中途下了車,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往八角鄉去,小陳臨走時說:“你去的時候,低調一些,買幾斤紅薯回來,千萬不要說咱們廠的真實用意,否則,當地村民要哄抬價格。那些紅薯也要等咱們研究之後才能決定要不要批次購買。”
當中巴車揚起一陣灰塵,揚長而去時,陳雪才往旁邊的村落走去,八角鄉的村落相當分散,當她買到幾斤紅薯之後,便站在剛才下車的地方等車。
無意之中她發現,八角鄉相當冷清,極少看到人來人往,當她在原地等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才有一個衣衫破舊的老婆婆揹著揹簍經過,看到她手裡提著紅薯,語氣有些陌生的問:“姑娘,你在等車?”
陳雪點點頭。
“不要等了,每天只有一趟車到這兒。”老婆婆好意提醒她:“你還是趕緊走路,或許走上國道之後還能遇見其他鄉鎮的車。”
陳雪一驚,八角鄉的鄉村公路離國道,當時坐的中巴車足足開了近一小時,那自己走路的話,得走多久?於是,她不再遲疑,別過老婆婆往來時的路走去。
陳雪穿著平跟涼鞋,走在來時的鄉村公路上,從白天到黑夜,寂靜的夏夜,只聽得周圍田裡,成片的青蛙的呱呱聲,如同演奏一般,此起彼伏。腳已經走得麻木了,可是,她仍努力的急走,汗不時從額頭上冒出,灰白色的短袖襯衣貼在背上,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當陳雪走出鄉村公路,來到國道前,已過晚上九點了。她心裡騰起一股希望,希望能攔到一輛車,可是,在國道邊等了半個小時之後,陳雪絕望了,沒有車經過,甚至連貨車也沒有,於是,她只得繼續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遠遠的看到“光明汽修廠”幾個霓虹廣告大字,在黑暗中特別耀眼。彷彿看到希望似的,陳雪又加快了伐,當她走近光明汽修廠時,看到大門開著,於是走了進去。
“羅大爺!”陳雪累得不行了,她扶著大門,朝旁邊一個亮著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