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兩個哭婢不知何時居然和鍾貴妃站在一起,其中高個子的拿著短刀正對著鍾貴妃的脖子。
王昭儀和楚修媛嚇得花容失色,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高個子哭婢說道:“你們要是敢說半個字,我的刀就會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脖子裡。貴妃若死了,你們一樣難逃一死。”
“你們想幹什麼?快放了貴妃娘娘。”林鸞織卻沒有被她倆嚇倒,低聲問道。
高個子哭婢揚著頭,手中的短刀一緊:“我們只要貴妃娘娘跟著走,你們誰都不要出聲,自然不會傷害你們。”
林鸞織一怔,居然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這個高個子哭婢自然並不認識啊,無緣無仇為什麼要綁架自己。
鍾貴妃早已滿臉驚慌,求救地看向林鸞織,哭腔越濃:“你們要帶本宮去哪?”
“這你就不用管。”矮個子的哭婢終於開口說話,“不用跟她們廢話了,帶上人,馬上走。”
高個子哭婢一手拽著鍾貴妃,另一隻手仍拿著短刀,半拖半推就要帶走鍾貴妃。
這時,鍾貴妃哪裡還顧得上深思和熟慮,聲肆力竭地喊起來:“救我,救我,我不是……”
眼看著鍾貴妃就要脫口而出,林鸞織一聲喝道:“慢著。”
她上前幾步,盯著高個子哭婢,問道:“你以為綁架貴妃娘娘,你們能順利地出行宮嗎?”
高個子哭婢一怔,顯然被林鸞強織問倒了,下意識去看矮個子哭婢。
矮個子哭婢面色一僵,只是瞬間,擰眉笑道:“你覺得我們會傻到只有兩個人前來嗎?只要出個這屋子的後門,自然會有人來接應。更何況,大不了魚死網破而已。”
接應?
林鸞織心下一沉,難道這出綁架是有預謀的,而且還是專門針對自己的?到底是何人要害自己。
眼下斷不能讓鍾貴妃被帶走,那草包遇事一亂,指不定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恐怕到時候難以收場。
想到這,林鸞織笑了笑,說道:“魚死網破倒也不必。我有個提議,你們可以考慮考慮,用我來換貴妃娘娘。”
“主子,萬萬不可。”新桐一聽,驚恐地看著她,想要阻攔。
王昭儀不由也是心驚,不僅僅是因為林鸞織的臨危不懼,更難得的是她居然會以身換貴妃娘娘。
反觀鍾貴妃,明顯是被嚇倒了,就連平常很難看到的眼淚,居然也出現了。
這一切,讓她感覺看起來如此陌生,如此反常。
高個子哭婢上上下下打量著林鸞織,冷笑道:“瞧你的打扮,也不過是個貴人。換了你,對我們又沒有任何用途。”
居然知道自己只是個貴人,看來這高個子哭婢對宮中甚為了解,有備而來呢。
林鸞織將一隻手反放在後背,朝前又走近幾步,然後站定。
一時間,竟油然而生一種睥睨天下的威嚴,唬得高個子哭婢忍不住後退幾步。
“你們若執意帶著貴妃娘娘,只要出了後門,我們立刻就會喚人來。就算你們帶了再多人,能抵得過御林軍嗎?”林鸞織的聲音如浮在水面的碎冰,半點溫度都沒有。
高個人子哭婢和矮個子哭婢交換了一個眼神,本來以為後宮嬪妃膽小,多半如楚修媛她們這般,嚇得不敢開口,許多事情辦起來就順利多了。
誰知道眼前這個小小的貴人,居然有這樣的膽魄和氣勢,反而讓事情棘手起來。
見她們似乎有所鬆動,林鸞織趁機又說道:“誠如你們所說,我只是個貴人,最起碼不會如貴妃娘這般惹眼。只要娘娘一句話,你們想從娘娘這裡得到的,由我全權處理,豈不是更方便。換我做人質,我保證會乖乖跟著你們走。半柱香時間內,她們絕不會通風報信。”
既然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麼就沒有理由讓別人替自己受罪。倒不如自己走一遭,看看對方到底搞的是什麼把戲。
矮個子哭婢似乎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次的目標是鍾貴妃,帶個旁人出去能交差嗎?
高個子哭婢卻已經不管不顧,完全被林鸞織說動了,手中的短刀又往鍾貴妃脖子上靠近幾寸,問道:“貴妃娘娘,這個貴人能替你做主嗎?”
鍾貴妃的眼淚都不知趟了多少回,她又驚又怕,見林鸞織朝她點點頭,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本,本宮,全權交,全權交她處理。”
“你上前來。”高個子哭婢已經決定,只等林鸞織近前來,放開鍾貴妃,一把拽過她,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