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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了嘴,緊緊繃著嘴巴搖搖頭,“沒事沒事。”

“婆婆有話就說,和我不用藏著掖著。”春曉知道魯婆子是個藏不住話的,哪想魯婆子河蚌似的咬緊了不說。

春曉就道:“罷了,不問了。”便也不說話了。

魯婆子偷眼瞧,見她神色淡了下來,怕春曉多心與自己疏離了,左右瞅了瞅,壓低聲音解釋道:“上回我與姑娘說……鬧鬼,姑娘暈了過去,可把老婆子嚇的不輕,可不敢再說了。”

春曉一聽是這個,卻知道上回是因著心裡解不開三爺掐死周氏的事,如今自己手裡也不乾淨,前兒才射殺了兩個人,沾了血了,不由悵然,世事果然難料,人只要活著,指不定遇上什麼。

轉過頭來與魯婆子道:“上回不是嚇的,是累的,後來我與善為說過,他回去沒說?”

魯婆子搖搖頭,眨眨眼:“真不是嚇的?”

春曉就笑。

魯婆子想了想,道:“上回我說大太太房裡的藍玲撞邪,風寒十來天不見好,你猜怎麼著?人沒了。你陪著老太太去上雲庵的頭天晚上的事。”

“藍玲我認得,是大太太第一得用的人。”春曉對藍玲印象很深,藍玲與紅雲有些交情,因來問孫、錢二婆子領洗衣房空餉的事,最後引出周氏把自己賣去江南那一回。

魯婆子嘆氣:“如今是桂菊最得大太太依仗。”又道:“我就說她是鬼附身,卻沒人信,如今不是被鬼勾走了?可惜如花的年紀,聽說大太太有意把她放到大老爺身邊做個侍妾,卻是個沒福氣的。”

春曉聽魯婆子說這些也只當聽故事,都是不相干的人,頂多唏噓兩聲。

魯婆子見春曉聽完並沒有暈過去,才放著膽子道:“姑娘沒去燒紙去去晦氣?咱們那位姨奶奶可也病了呢,那日她隨老太太回府,我遠遠瞅了一眼,印堂發黑,只怕是沾了不乾淨的東西,還當作風寒治呢……。”

春曉想起峽谷裡紅綾那一番說辭,忍不住樂道:“這事您還真不用操心,她有神仙護體。”

“誰說的?”魯婆子眼睛一亮。

“她自己說的。”春曉攤了攤手。

魯婆子走的時候天都晚了,叫她吃飯也不應,但聽說春曉聞見魚湯就噁心,忙把魚湯拎走,送給月盈幾個喝了。

月盈道謝,送魯婆子出門,在院門口碰見來送東西的綠曼,兩人都曾是老太太跟前侍候的,勢均力敵,正所謂王不見王,淡淡點了點頭就錯過身去。

月盈瞅著綠曼穿著碧綠撒櫻花褙子,下面配了條杏黃裙兒,背影瞧著也婀娜,奈何不願嫁人。扭頭就見魯婆子瞅著綠曼發愣,碰了碰婆子的手腕,魯婆子如夢方醒般不自然的笑了笑,告辭去了。

魯婆子走的遠了還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綠曼,隨即咬緊了牙:“小兔崽子,不知自己斤兩,竟是看上綠曼了,等你回家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不說魯婆子如何誤會的善為,且說綠曼進了春曉的屋子,淡淡道:“老太太說了,既是當日說了要姑娘抄經,便是作數的,不然菩薩要怪罪,叫姑娘閒時繼續抄,抄好了送去明松堂給老太太過目。”說著端上來一個描金托盤,裡面有切好的八行箋半熟宣紙,狼嚎小筆,硯臺墨塊。

夕秋連忙上前恭敬的接過來,這是老太太賜的東西,不敢輕視。

綠曼雖臉上淡淡的,與春曉說話時微微低著身子,但能看出來極不耐煩,眼底流露出的輕蔑叫幾個丫頭看著都十分窩火,春曉自上回與她撕破臉,便說半句都嫌多,現下也不必費心思說客套話,只點點頭,轉身進了東屋。

月盈緊跟著進來,有些擔憂的道:“綠曼也曾是老太太得用的丫頭,就怕她在老太太跟前上眼藥,說您的壞話。”

“我連三爺都不怕得罪,還怕她?跳樑小醜,隨她蹦躂。”春曉坐下來,端茶吃了口,平靜的叫月盈忍不住一再側目。

心想:春曉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了,連老太太的態度也不放在心上,要知道,別看三爺霸道慣了,對老太太那是極敬重的,即便是什麼事叫三爺心裡不痛快了,三爺也絕不叫老太太不痛快。那會是誰受委屈?自然是旁人了。

春曉沒想那麼多,既是筆墨紙硯都預備出來了,叫夕秋進來,鋪紙研墨,淨手抄經書。

春曉抄經如老僧入定,每日只餘少數時間朝窗外痴望一陣,而後盡是在抄經,竟是比庵堂的尼姑還盡心盡意。有時候瞅姑娘抄經,會恍惚覺得那張寧靜祥和的面容與菩薩交疊,好似祥瑞盤旋身畔,整個人都要消失了去,把月盈看的心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