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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今魯婆子的兒子善為就被春曉留在身邊當差,比旁人看中幾分,可想傳言不假。當下把魯婆子讓進屋裡,輕聲道:“頭午二房表姑娘來,姑娘強打精神與表姑娘敘了一陣話,後頭卻不知和表姑娘說的什麼,惹的兩人都哭了,好不傷心,這會兒眼睛還腫著呢,媽媽進去千萬別引著姑娘再哭了,哭多傷神。”

魯婆子悄悄打量月盈,見她雖面貌尋常,卻是個伶俐人,一段話說的好似兩人老早就認識,且都是姑娘身邊的體己人兒。

魯婆子也是宅門裡活到這把歲數的,一點就透,隨著月盈點頭,道:“說的正是呢,我進去也只勸慰,若姑娘如今還扭著性子,也不逼她,但我帶來的魚湯非得看著她吃下去不可,這個容不得姑娘不肯。”

月盈笑了,請魯婆子進去。

魯婆子進屋就見春曉在練字,端端正正的似個大家閨秀,哪裡還有半點在洗衣房裡與彬姐兒撕扯在一起的樣子,怪不得人家說,富貴門裡養富貴人兒,可想三爺對春曉是真心疼寵的,瞧瞧如今的風骨與正房太太差什麼?

春曉認真寫下最後一撇,抬起頭,見是魯婆子,把筆放下,微微笑道:“丫頭也沒傳一聲,什麼時候來的,這邊坐。”

“在外頭與月盈姑娘說了兩句話,沒來多久。”將食盒放到桌上,端詳著春曉的神色,嘆道:“幾日不見,怎麼下巴都尖了,清瘦許多。”

春曉道:“哪能,我吃的好睡的好,胖了才是,哪裡會瘦呢,倒是婆婆瞧著瘦了不少,這衣衫都有些曠蕩了。”

魯婆子低頭瞅了瞅自己這身衣裳,還是入冬時春曉親手給她做的,用的都是角料對拼,顏色由淺至深,一穿出來就惹得眾人眼熱,後來院子裡好多媽媽都這樣做衣裳,省料子還好看,還有人取了個名字,叫採虹衣。想到這她就笑:“曠蕩我也穿,如今正宗的採虹衣就我身上這身兒,繡樓裡賣的,旁人做的,都是從我這學去的,卻是鮮少有人知道是姑娘做的,若不是想著姑娘如今身份不同了,還真想敞開懷說,叫她們都來佩服姑娘這份精巧的心思。”

春曉倒不介意魯婆子說不說,自己又不是什麼金貴人兒,不怕給婆子做身衣裳就被人看低了去。

魯婆子說了會兒衣裳,想了想,到底沒忍住,道:“姑娘如今的日子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比起當日在洗衣房,天上地下,這好日子呢,就跟做買賣一樣,開門營業,笑臉相迎,和氣生財,日子也是一樣,你多笑笑,多想著對方的好處,還怕經營不好?你和三爺只會越過越好。”稍停了停,越發語重心長:“人都有不順心的事,可若只想著那些事,苦悶煩惱的還不是自己?只要無關乎人命,輕輕揭過去就是了,沒什麼要緊。”

春曉低著眼兒,只揉著手裡的汗巾子,在魯婆子看不見的地方微微苦笑,想著:過日子亦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只枉叫旁人替自己擔心,不必說的。

魯婆子說的渴了,吃了杯茶,嘖嘖道:“還是你這裡茶好,滿太師府,除去老太太那裡,好茶只管往你這來尋,姑娘瞧,三爺最疼的可不就是你。”

春曉也只淡淡笑了笑,並不接話,魯婆子嘆氣,不敢深說,怕再惹哭了,轉念想到善為,試探的問道:“善為這小子在姑娘跟前還妥當?”

“自然是好的,那孩子上進,我見他慣常與管事、福泉福海兩個走的近,正所謂近朱者赤,將來必是有本事的。”春曉聽魯婆子不再提龔炎則,忙打起精神應道。

“哦……”魯婆子若有所思,裝作無意道:“他也該有些正事了,眼瞅著過了年就十四了,該張羅一門親了,以前他腳有毛病不說,身上也沒差事,親事也說不到合適的,如今倒是正好。”

春曉也沒給人做過媒,聽了新鮮,難得勾起點興頭,道:“您是有可心的人選了?”

“哪呢,這不是尋思他有姑娘這位正經主子在,老婆子有主心骨了,正想求姑娘給看看呢。”

春曉見魯婆子笑的有些討好的意味,不好推辭,也知道主子張羅婚事是下人的體面榮光,便道:“我雖沒什麼本事,卻把善為當親人,待遇到好的,必然想著他。”

魯婆子頓時感動的眼圈發紅,握著春曉的手差點落淚,嘴裡道:“孤兒寡母這些年,日子過的並不容易,好在遇到姑娘這樣的好人兒,可見老婆子是個有後福的。”接著又說了年輕時候的幾樣險事來印證後福,聽的春曉哭笑不得。

忽地魯婆子拍了一下手,嚇的春曉猛眨眼睛,“怎麼了?”

魯婆子卻像被什麼東西突然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