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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乃夢北派遣而來的質子。”飲落眼神忽而轉變得如水般沉靜,連嗓音都變得如和煦的春風:“景修,我原來以為你是不一樣的。”頓了頓,露出一個瞭然大悟的笑容:“現在看來,我錯了。”

景修聽罷,笑容依舊是掛在唇角,眼睛裡卻漸漸透出陰狠。

主審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朝兩邊的侍衛吩咐道:“來人,掌嘴。”

厚重的木板噼噼啪啪的狠狠地拍打著飲落baixi的臉頰,每一下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血管一點點的裂開。

飲落——那麼惹人憐惜,神仙般的存在。

十七歲,剛剛好的年紀。

景修甚至還清晰的記得飲落來到聖元的時候。對於他,聖元為了表示一種來自大國的包容之心,將他安排在了當時最為得寵的小皇子身邊作為伴讀。

質子,一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那年太后壽辰,百官來賀。

煙火絢爛之夜,他被自己的小didi景烈拉著滿皇宮的亂逛。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自己的那個伴讀書童是個何等好玩的東西。

穿過花園,轉過假石山,便見一群等級較低的大臣圍著一個少年,場面不堪入目。

他只是聽過,這個夢北國的六皇子面如春花,聲如溫水。卻不料是個如此弱不禁風的小孩子。

大概只有十五歲吧。

一旁的景烈和飲落一般大小,並不懂的什麼是質子,什麼叫做歧視。

他只是覺得此時的飲落是他的東西,別人就是看也看不得。

“你們在幹什麼?”景烈如同小豹子一樣猛的衝了過去,一腳踹飛一個正在對飲落動手動腳的猥瑣男人。“不許你們欺負飲落,他是我的。”景烈喝了不少酒,臉上醉意盡顯,腳步蹣跚,連打人的準頭也沒有平日的好。

那些個大臣沒有見過景烈,此時景烈又剛好換了一件便服,也不拿他當回事,嘴裡不乾不淨的罵了幾句,作勢就要打。

景烈自小便是最受寵愛,哪裡受過這等冤枉氣。三七不管二十一,眼睛一閉就往朝罵他罵的最兇的那人身上撞去。

一旁的飲落卻是眼疾手快,生怕這個小笨蛋生出什麼禍事,打橫一抱,就地一滾化去力道。

“烈,這怎麼使得?要是摔著哪裡,又有一大幫子人挨罰。”

“你是我的。”景烈拉著飲落的衣襟保證:“我斷不會叫他們欺負了你。”說完又想站起來。

可憐飲落身上掛著景烈已經是用盡全部力氣,哪裡還有精力去對付一幫眼神猥褻,蠢蠢欲動的臣子,只好全心全意的半抱著懷裡的景烈——既然勸不動,拉不住,不如隨他去吧。

景修此時見飲落如同初生的小獸,還來不及被人保護,便要去懂得承受忍辱負重的生活。

想他在夢北,也算的上是一個極為聰慧的皇子,卻白白的受這份苦楚。嘆了口氣,從暗處走出來。

景修是當下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皇子之一,這些大臣或多或少都巴結過他,此時見他出現大都噼噼啪啪的跪了一地忙著請安。

飲落半攙著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的景烈,自是不好下跪。不過看到這個陣勢,雖然沒有見過景修,卻也知道他定然是來歷不凡,也微微屈膝,算是行禮。

“你們可知道他是夢北國的皇子?”景修之見地上的一干人抖若篩糠,也懶得再講,“明天開始,你們各自都回家養老去吧。”

請求開恩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景修不想再理,喚過隨從把醉得不醒人事的景烈抬走,又找來隨行的太醫給飲落請了脈。

一切妥當之後,飲落朝景修道:“我還是將小皇子扶回去吧,還有勞大人賞一頂軟轎。”

景修身後的隨從卻厲聲喝道:“大膽,在二皇子面前怎敢不自稱奴才,還直呼小皇子名諱!”

“罷了。想來是我那寶貝弟弟寵出來。”景修淡淡掃過飲落一眼,吩咐:“你們就按照飲公子的吩咐去辦吧。”

飲落行了一禮,跟著隨從離開。

走了幾步,又轉身朝景修謝道:“今日之事,明日我一定稟明小皇子,這裡先感謝您的解圍。”或許是飲落自己也覺得這話有些不倫不類,不好意思的咧唇一笑。

只是那一笑。

那麼明媚,燦若春華。

像是初融的冰雪,像是東昇=升的旭日,像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自己從來不知道,這嗜血的深宮內院竟然還可以藏著這樣的絕色。

那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