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為什麼不大口把這些魚吃完呢?好孩子,就算是幫爸爸一個忙好嗎?”莎拉的情緒緩和了一些,她用手擦了擦眼淚,輕聲地說:“爸爸,如果我把這些難吃的魚吃了,並且大口地吃完,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當然可以。”這個時候,如果莎拉能吃掉盤子裡的魚,讓我幹什麼都行。莎拉接過盤子,慢慢地一口口吃光了裡面的所有食物,妻子滿意地離開了。我突然感到有點緊張,“莎拉,親愛的,你不會想要電腦這樣昂貴的東西吧,爸爸現在沒有那麼多錢,你知道的。” “不,爸爸,我不要任何貴重的東西。”我鬆了一口氣。 在忍受完吃魚帶來的“折磨”之後,莎拉走到我身邊,眼睛裡充滿了期待。“你想要我給你買什麼,親愛的?芭比娃娃還是冰淇淋?”我忍不住問道。究竟是什麼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吸引著我的女兒,讓她寧願吃掉難以忍受的食物。莎拉搖搖頭,“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讓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莎拉身上。“爸爸,我想這個星期天去理髮店剃光我的頭髮。” “什麼?”妻子大聲地喊道,“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剃光頭?”我的母親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你瘋了嗎,莎拉?你一定是看了太多的電視,全被電視裡的那些明星教壞了。”我也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難以接受,“親愛的,你為什麼不要點別的呢?如果你剃成了光頭,我們都會很難過的。莎拉,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呢?”我試圖說服她。 我33歲那年秋天決定以寫小說為生。為了保持健康,我開始跑步,每天凌晨4點起床,寫作4小時,跑10公里。 我是那種容易發胖的體質。我妻子卻無論怎麼吃也胖不起來。這讓我時常陷入沉思:“人生真是不公平啊!一些人無需認真就能得到的東西,另一些人卻需要付出很多才能換來。” 不過轉念一想,那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保持苗條的人,不會像我這樣重視飲食和運動,也許老化得更快。什麼才是公平,還得從長計議。 幾年之後,我終於步入小說家的行列,還成功減掉了多餘的體重並戒掉了煙癮。說起堅持跑步,總有人向我表示欽佩:“你真是意志超人啊!”說老實話,我覺得跑步這東西和意志沒多大關聯。能堅持跑步,恐怕還是因為這項運動合乎我的要求:不需要夥伴或對手,也不需要特別的器械和場所。人生本來如此:喜歡的事自然可以堅持,不喜歡的怎麼也長久不了。 在這期間,我堅持每年都參加一次馬拉松比賽,不過100公里長的“超級馬拉松”只跑過一次。那次經歷真是終身難忘。 那是1996年6月23日,我報名參加了在日本北海道佐呂間湖畔舉行的超級馬拉松大賽,全程100公里。清晨5點,我躊躇滿志地站在了起跑線上。比賽的前半段是從起點到55公里休息站間的路程。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是安靜地向前跑、跑、跑,感覺和每週例行的鍛鍊一樣。到達55公里休息站後,我換了身乾淨衣服,吃了些妻子準備的點心。這時我發現雙腳有些腫脹,於是趕緊換上一雙大半號的跑鞋,又繼續上路了。 從55公里到75公里的路程變得極其痛苦。此時的我心裡唸叨著向前衝,但身子卻不聽使喚。我拼命擺動手臂,覺得自己像塊在絞肉機裡艱難移動的牛肉,累得幾乎要癱倒在地。一會工夫,就有選手接二連三超過了我。最讓人心焦的是,一位70多歲的老奶奶超過我時大喊:“堅持下去!” 記得剛入北大時我什麼都很差,普通話不好,英語更是一塌糊塗。儘管我經過3年的努力考到了北大——我落榜了兩次,最後一次很意外地考進了北大。實際上我的英語水平很差,在農村既不會聽也不會說,只會背語法和單詞。分班時,50個同學分成3個班,因為我的英語考試分數不錯,就被分到了A班,一個月後,我就被調到了C班,C班叫做“語音語調及聽力障礙班”。 我也記得自己進北大前連《紅樓夢》都沒讀過,所以看到同學們一本接著一本地讀書,我拼命地追趕。結果我在大學差不多讀了800多本書,用了5年時間,依然沒有趕上我那些同學。大學畢業時,我的成績依然排在全班最後幾名,但當時我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心態。我知道我在聰明上比不過同學,但我有一種毅力,就是持續不斷地努力。 畢業典禮上,我說:“大家都獲得了優異的成績,我是我們班的落後同學。我想讓同學們放心,我決不放棄。你們5年幹成的事我幹10年,你們20年幹成的事我幹40年。如果實在不行,我會保持心情愉快、身體健康,到80歲以後把你們送走了我再走。” 有個故事說,能到達金字塔頂端的只有兩種動物,一是雄鷹,它靠自己的天賦和翅膀飛了上去。北大有很多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