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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顧延舟怎會在此刻讓她走,立刻壓了被子,將林梨也重新按在了床上。

“又在賭氣了不是。”顧延舟按著林梨的肩膀不動,嘴上又在笑著,“我不過說了幾句,何以氣成這樣!”

不等林梨反駁,又道:“你怎忘了,我就是個凡人書生,又會亂想,話又多的很。這世上的女子也只有你能容我了,我自要好好跟定了你。”

三言兩語,將所有的事都攬了在身,頃刻間笑語,淡去了爭執。

林梨不解的望著他,瞧著他的笑容,溢位滿眼的疑惑。

他為何不繼續爭辯下去,為何又能這麼快陪出笑容。他大可以喜形於色,甚至甩臉走人,根本不必如此的顧及。

她本就是異類,只有別人不容她的道理。

有時候林梨也不懂,若在昨晚之前,顧延舟無論做什麼都可算作喜歡,亦或真心。可現在呢,明明知道了她的身份,怎麼還能擺出這種笑容。明明知道了她的狠毒,怎麼還能守侯不棄,還是他當真膽大,不懼紅顏下的枯骨。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叫林梨不安,她願著顧延舟當真是膽大,又不願他只是如此。

她只能沉默以對,即使無心,感知到的也只有複雜。

她琢磨不透,床邊頓是一空,顧延舟已起了身,他似是說了什麼,林梨半點也聽不清。

忽地是驚慌失措起來,她只能下意識的一把捉住顧延舟的衣襬,張了張唇,似有話說。

那隻捉住他衣襬的手輕若無物,卻狠狠抓住了顧延舟的心思。

“怎麼了?”

知那老道法術厲害,他只是愁著林梨的身體。直是肩上覆了一片柔荑,意外的親近,竟叫了他心虛。

“顧延舟。”林梨握緊了手指,用力的抓著他的肩,雙目迷茫著,只能看到這一肩依靠。

她痴痴的惘了神,不自覺的靠近,頭抵著顧延舟的肩膀,“顧延舟,我只是想做人。”

“我知道。”顧延舟幽幽的嘆了一聲,撫著林梨的後腦把她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一定得好好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同歸

有句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顧延舟帶著林梨暫居在此,易天師是如何的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冒著危險折而復返。反循著蹤跡,越追越遠。

山中無時月,密林遮陽蔽日。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很好的掩蓋了時間流逝。

當天邊第一縷光線照進林中,被無數葉冠凌凌細細分割成無數,細小光斑自葉間傾瀉,密密的匯聚到了竹屋頂上。

驟夜來回,顧延舟頻頻往返,或是下山,或是尋物,每每都極力掩住了行蹤。本是近鄉情怯,現下更是膽怯。只怕是被人看了蹤跡,尋了身影,再順藤摸瓜,又備了道法來對付林梨。

這般左躲右藏,偷偷摸摸,竟是,還覺了一絲樂趣來。恍惚讓他想起了年少,揹著家姐躲來此地畫畫,唯有那時才能享受真正的放鬆,心內皆愉。

過了數年,舊地重返,這間竹屋又一次藏了他的重要。

只稍一想屋中還有個人在等著他,顧延舟一心滿足,有股力量驅使著,再次加快了腳步。

穿過密葉集集,樹根交錯,順著最深的林蔭處走去。數枝垂絲,顧延舟撥開層層綠意,林後另有洞天。

不由的贊他英明,當年一早的找了個好地方。

他捏緊了臂中包裹,越是快步。離的近了,已經可以看清竹屋前的身影。

“林梨。”到現在才敢防放縱了自己的聲音,在見到林梨的那刻才歡喜的不能自己。

這一聲彷彿林中振翅的飛鳥,撲騰著翅膀鑽入林梨的耳中。

林梨看著他歡喜的奔向自己,滿臉的喜色,不由的奇道:“有什麼好事,把你樂成這副模樣?”

顧延舟反倒安之如素了,一雙眼從頭到腳將林梨打量了遍。一揚手中的布包,“先進屋去吧。”

屋裡內盡是碎點光斑,顧延舟按了林梨的肩膀教她坐下,將他從山下帶來的包袱慢慢開啟,邊道:“也是我不仔細了,到了這會才發覺。”他指了指林梨的肩膀,“都是那老道害的,匆忙出來,連件體面的衣服都沒帶著,害的你這些天要穿我的舊衣。”

說話間,他已從包袱中翻出了數件女裝。執了一件在手,“我知道你不喜豔麗,只挑了這幾件,你且先試試。”

林梨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雖是舊衣,穿在她身上仍是大了。粗麻布的深色,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