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了撫瓶口,仍嫌不足的樣子。
不過現下大雨磅礴,他又是銀錢短缺,也再尋不來其他的了。
全身乾爽,又勉強有酒助興。積了熱度,顧延舟乾笑過罷,猛然起身,開始研磨鋪紙,調和顏料。
雖然只是一點,也算上了酒興。
顧延舟提筆沾墨,凝神望向畫卷,又轉眸細細,回想林小姐那時姿態。
畫上的林小姐總體已叫完美,左不過,就是錦上添花罷了。
筆尖輕轉,施顏錯彩,或黑或白,全憑著顧延舟的一雙手腕在運作。
不由笑著,這點酒的餘韻還是夠大,又或是想著這幅畫之後又能得來更多的酒,所以也格外用心些。
約莫是一柱香的功夫,顧延舟緩了口氣,終於是放下了筆。
桌上的顏料都已經用的七七八八,於這幅畫,也算是滿意了。
顧延舟仔細端詳著,也忍不住點頭稱好。等過個兩日,林小姐的病情穩定下來,他就可以去領潤筆費了。
大雨依是兇猛,眼看天邊漸漸沉黑。上好色,掛好圖。做完這一切,顧延舟懶懶的伸了個腰,是覺得困了。
不過之前淋了這麼場大雨,最多的感覺還是冷。顧延舟捂著手鑽進了被中,幾乎把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天色開始昏暗,濃沉沉的烏雲將天空壓的一片昏黑,夜色侵襲。
顧延舟的確累了,輾轉了幾下就陷了熟睡。
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下,只剩天黑的緊。屋中顧延舟已經睡的昏沉,沒得星點之光,肅黑到與夜色相融。
掛在牆上的畫軸忽然動了一下,但只是輕悠悠的一拂,彷彿是夜風滲入,不小心吹起了一角。
沒有人注意到這等異常,畫軸就這樣輕輕浮動著。若是在白天,若是點上一隻蠟燭,可以看到畫上的顏色已經越發濃豔。畫上的林小姐正在凝望著一朵牡丹,滲了顏色,怒放似火。
半響,等浮動停止。瞠目結舌,只看那畫上的林小姐竟眨了眨眼,一幅死畫,卻如活過來一般。
黑夜中,林梨幽潭一般的雙眼眨了兩下,隨後看向了還在沉睡中的顧延舟……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而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畫中的濃豔慢慢脫離,直到天明。
昨天還是狂風暴雨,兇猛之極。一夜的功夫過去,天地間已復了和煦,到處是一股草木清香。又一看,昨夜大雨之厲,打落無數花紅柳綠,眼看殘花敗地,總忍不住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