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然後呢?
對此我苦思冥想了許久。只有一條出路:扯謊。全盤否認。我是健康的。大夫完全誤解了他所發現的、必然會發現的症狀。我沒有疼痛,壓根兒沒有,不!這是唯一的出路。這樣他們就不能拿我怎麼樣?但願不能,偉大的上帝。如果大夫還是堅持他的觀點,說我病了呢?如果他們儘管如此還是相信他而不相信我呢?
這會讓古斯塔夫心碎,我想。這條狗,他拿他的手下像橙子似的榨。當他們空了、壞了和擠光了之後,就把他們扔掉,扔掉,扔掉,只想甩掉他們!
“我沒病。”我說。
“我很高興。真的,羅伯特,這讓我很高興。不管怎麼說,你面色難看。你怎麼了?不安?”
我沉默。
“家裡的事?”
“嗯。”
“卡琳?”
“嗯。”
“卡琳怎麼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只不過是老一套。”
2
“今天夜裡你又喊叫了。”我妻子說。
“我夜夜喊叫。”我說。
“但不像今夜這麼高聲。”我妻子卡琳說,“今天夜裡是那麼厲害,我都想過來喊醒你了,因為哈特維希夫婦肯定又聽到了。有可能連塔勒爾夫婦和諾特巴赫夫婦都聽到了。”這是我們這幢樓裡的鄰居,分別住在我們樓上和樓下。“這種喊叫令我毛骨悚然,你就不能理解嗎?”卡琳說。這是一個半小時前發生的事。我們坐在早飯桌旁,卡琳手拿一小塊麵包,邊講邊塗黃油。她早飯吃得很多,喝濃咖啡。我啥都不吃,只喝茶。“太可怕了,因為哈特維希夫人總是要我注意那些喊叫聲。她不停地問,你會不會是病了。早就沒有人相信噩夢了。他們全都相信,你病得很重。在大腦裡。哈特維希夫人昨天說,你得去看心理大夫。你以為我聽了會怎麼想?”
“是啊,這對你一定很嚴重。”我說,喝茶。卡琳滿嘴含著食物說:“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