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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這種痴傻的事兒我一個人做便好,為什麼你也要重蹈復撤,難道是老天作弄?”

其實不必嘆息青娘,她何嘗不是一樣的痴傻,無論清晨還是月夜,她無時無刻都在思念心中的那個人。

梅塢招兵招得如何?他可曾一樣的想著她?若她能順利地拿琴出去……他說過永遠不會不要她,會永遠和她在一起……

“按兵不動,先訪青娘”午後從芙蓉居回乘風閣的短短几步路,使她明白了心中的責任,在這個山莊她不再是一個人,除了自己她還要保護青娘,事成之後將她安全無虞的帶出去。

心志的改變只在頃刻之間,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終要蛻變,她定要學那飛鳥從這個地方出去,自由翱翔在遼闊的天空。

“啪”的一聲,驚動了她的思憶,那聲音隱約從院門邊傳來,在夜裡聽來十分詭異。

徑直往門邊走去,門扉暗開空無一人,月光下斗大的花苞散發淡香,沁入心脾。

黑若沉墨,絢麗似紫,瓦罐孤零零的,就算不是懂花之人都知道此乃名種。

“誰?”是什麼人將花放在院門,將它拿起勉強走了兩步,一路來到了湖邊。

黑夜園林,不似白日明朗,怪石花木沉浸在夜色中,常會讓人心生膽怯,落琴常年夜間在落霞山奔走,倒也視若等閒。

“誰,何不現身一見?”

那身影佝僂,散發遮目,從山石中躍了出來,咿呀了幾聲,立在她的面前。

她退後一步,看清了此人形貌心中歡喜“原來是你。”

他指了指那似墨似紫的牡丹,又指了指落琴,不是旁人正是芙蓉院中遭晏紫瀾戲弄的啞巴花匠。

“你的意思,將這個送我?”他雖不會說話,倒也可以從手語中猜測一二。

他點了點頭,上前執過落琴的手,在掌中緩緩地寫下了兩個字“墨紫”

“這花是叫墨紫?”牡丹是富貴之花,緋紅輕白,黑紫兩色當數少見,難怪晏管家將他請來,可見他養花育苗,是個中翹楚。

他連連點頭,一雙黝黑的手盡是草木之氣,一指一劃輕輕的寫來“多謝了”

晏紫瀾驕縱跋扈,若不是她去解圍,只怕沒完沒了,他的謝想必是這個意思。

抬起頭來,同樣抓過他的大手,粗糙有力定是日日辛勞,今夜蒙他贈予香花,一掃方才心中的陰霾,只抬手在他掌中回道“多謝你的花。”

那啞巴身形一頓,定是料不到她會如此,反手將那柔夷緊緊相握,絲毫沒有褻瀆戲弄之心。

與他靠近才知他身形不矮,可與晏元初比肩,衣衫灰黑難辨,近觀有草屑、青苔,極自然的為他撣了撣,低聲說“你定是吃盡了這少爺、小姐的苦頭。”

那啞巴一動不動,透過低垂的散發,偷偷的打量她。

惹她淡淡一笑,繼續寫道“是朋友?”

似有不信,還是點了點頭,縮回了手在衣衫上搓了搓,怕泥土汙了她的無暇。

“不妨事,你叫什麼名字?”她拿出懷中的絹帕,細細的為他擦拭不由得問道。

見那啞巴不曾回應,不禁失笑“看我傻得,你又怎麼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既然如此我就叫你啞哥吧。”攤開他的掌寫道“可來找我”

那啞哥像是想起什麼,遲疑得點了點頭,轉身大步而去,三番四次的回顧,逐漸消失在月夜之中。

一人獨立,掌中的花姿態更盛,惹衣鬢餘香,一片善心得人饋贈,心中湧起久違的歡欣,誰說這環月山莊是個無情之地。

鞠賽(上)

時日白駒過隙,春過夏至,乘風閣的四壁掛上了細密的竹簾,午後放下聽夏蟬低鳴,夜來捲起看螢火濃濃。

花架上墨紫已過了花期,荷花正好,斜插在白玉凝脂的瓶中,更得雅靜。

落琴的腿疾經細心護養早已痊癒,收起書卷正想歇歇,聽外首一片嬉鬧掀簾去看,僕人、丫鬟紛紛駐足,遙指空中,或是讚歎或是好奇。

微微一抬頭,只見碧藍空際,有蝴蝶翩飛、忽上忽下悠悠盪盪,竟然是一隻紙鳶。

情不自禁跨步而出,順著湖周長廊一路來到了棲鳳亭,一個嬌亮的聲音響起,聽來十分熟悉。

“誰說春日才能放風箏,我偏要夏日放,你幫著外人欺我,可是看她生得美貌?”

“胡說八道”晏元初俊容微赤“今日得王爺令,皇上欲仿效漢武帝做“雞鞠之會”。用來考量將士們的應對、佈陣、團結協作之能。家眷亦可隨行,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