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當初,確實被遣過來,若非中間曲折也不是如今這樣。
“這是怎麼了,氣色也蔫蔫的,關口那些弟兄們沒為難你吧。”霍斥皺了皺眉,“以前多精神,現在整個頹了,跟換了個人似的,在梁千烈手下不順心怎麼的?”
霍斥粗中有細,再問下去,非得把底兒都刨出來不了。
遲衡趕緊岔開話題,說明來意。
“顏朗將有空了?不如請他上夷山來玩一趟麼,哪裡見不是見,霍山的風光也不錯嘛。”霍斥咂摸了一下,玩笑著說。
這怎麼行?來了就掉坑裡了!
“朗將和梁右將軍都很看重議和這事,不知霍大哥什麼時候方便?”
“右將軍?梁千烈升得夠快啊,看來顏王軍真是要不一樣了。”霍斥若有所思,“臘月,就等過年,哪天都閒。你說朗將會在哪裡停?”
元州在西,夷州在東,一衣帶水,中間隔著一條元湘河。
遲衡指著地圖上的元湘河:“這一路上,霍大哥隨意挑個地方都可以。”既是尊重,更是明示:顏王軍誠意十足,坦坦蕩蕩,絕對不是敷衍不是陷阱。
霍斥沒有正面回答,哈哈一笑:“上來也不容易吧,吃飯了再說。”
席上,古照川見了遲衡,又驚又喜,打量半天:“怎麼氣色這麼差,你有沒有覺得胸滿雍滯,會不會覺得骨節痠疼,來,我給你搭個脈。”
遲衡手搭在桌上,實話實說:“白天會,睡著的時候就好。”
古照川診得極為認真,仔細檢視了他的眼皮及舌苔等,末了問:“有沒有覺得舉動乏力?”
“還行,我最近睡得多。”
古照川凝眉一想:“記得上次走時安錯給了一些藥,你都沒喝嗎?現在喝也來不及了,紫茯的藥性正是最強的時候……咳,你多久沒有,咳,出精了?夢寐精洩也算。”
遲衡茫然地看他。
聽得一旁的霍斥忍不住笑了,古照川沒半點不好意思,一派正經地又問了一遍。
遲衡的臉頓時燒了一燒,飛速回想了一下,很久了,他就喝過一次,自從鍾序出事之後,他無心其他,藥早就不知扔到哪裡去了。至於軟了還是硬了,他也根本就沒關心過,似乎一直以來,是沒有洩過,也沒有硬過了。想罷,飛快地、偷偷地蹭了一下,軟軟的。
遲衡微驚,又淡然了,這個,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古照川明瞭。
安錯姍姍來遲,一身藍棉衣,把身體包裹得鼓鼓囊囊的,見了遲衡,愣了一愣,飛撲上來一把摟住,高興得聲音都走調了:“啊,遲衡!你可算是來了!”
古照川笑眯眯:“看,我就說他會回來嘛!”
明明當初你說的是立刻,都過了多久。好不容易抱夠了,安錯歪著腦袋把遲衡看了看,當機立斷:“是不是沒喝藥?”
瞬間被扒光的錯覺。
遲衡此刻特想回馬立刻奔回夷州城,郎中真是最可怕的人。
“這下可麻煩了。”安錯握住遲衡的手腕大驚小怪,“你現在肯定是硬不起來了,人家姑娘……”
遲衡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吃飯!”
飯後,古照川笑問安錯:“遲衡和霍大哥明天去元州,你要跟著去嗎?要去的話,得遲衡護著你才行。”
安錯眼睛一亮:“元州啊當然要去,去泓鎮嗎?聽說泓鎮的慈林堂,有一個老郎中治五積真是絕了,好久以前就想去討教秘方了。師傅還說,那裡的上元節的花燈可好看了,元奚數第一。”
說罷,眼巴巴看著遲衡。
遲衡斷然搖頭:“這可不行,霍大哥是有要緊事,我也不能分心。等這事過去,以後想去我就帶你去。”
一聽就知道是敷衍,安錯還是歡天喜地:“沒事,明年開春我就去了,也不急於一時。”
遲衡問緣由。
安錯說:“今年元州的瘟疫是遇了天寒所以蟄伏,明年開春一準再爆發。本來九月要去散藥的,師兄說瘟疫停,過年後再去,效果更佳。所以嘛……”
遲衡一驚,瘟疫良藥竟是霍斥的籌碼。
霍斥如果不放安錯走,開春一旦瘟疫爆發,顏王軍必將腹背受敵,就算勉強出征也會人心惶惶。釜底抽薪,把安錯拐跑?有古照川這麼精的人在怎麼可能,而且剛才他還期望自己帶安錯走,不知什麼用意,隨口一說還是別有用心?遲衡撓了撓頭,腦子想不過來了,與人鬥心眼真是累啊。
也就只有左昭和古照川兩個心眼多的人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