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天說地很是投緣,反而遲衡在一旁多餘了,忙著令人張羅一桌菜。
桌上最妙的是清燉芷魚。
宇長纓才吃了沒幾口,忽然停住,轉向遲衡,波瀾不驚:“吃到刺了。”
遲衡挑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碗裡:“嚥下去。”
宇長纓嚥下。
石韋紀策二人見了,默然,低頭扒飯,遲衡轉而為紀策夾了一筷子綠綠綿綿的苦瓜:“紀副使,安州燥熱,不比夷州溼潤,吃點苦瓜下下火——良菜苦口。”
紀策嗤笑,也戳了一筷子苦瓜給石韋:“來,咱們吃點心裡苦,清清火!”
卻說吃了飯紀策就說累了要歇著,遲衡追到寢房去,期期艾艾只問曙州軍情如何,人員佈置如何,問得紀策哈欠連天:“不都早跟你信報過了嗎?你問石韋吧,他比我還清楚!”
遲衡望著他:“紀副使,還生我的氣呢?你大人有大量,還能不明白我的苦心。”
紀策頭枕涼枕:“想什麼呢!”
“我知道,你是氣我不等你的腳傷好,就把你支到夷州收拾爛攤子去了——那時不是事情又多又雜麼,誒,總之我的本意不是這樣。”
紀策悠悠地說:“我知道,莊期和我說了,你怕把我們都煞死!”
他都知道?
“不就是不能與你太親近麼?什麼鐵口直斷,你要信它就靈,你要不信就什麼也不是。”紀策微笑,“別瞎想,我不回來,主要是怕梁千烈一下子攻得太猛,提前把曙州滅了,壞了你的計劃。”
遲衡喜上眉梢:“紀副使最瞭解我了!”
紀策閉眼,臉頰在涼枕上蹭了一下:“知道就好,趕緊滾,我要睡覺!”
遲衡還要說,就聽見篤篤的叩門聲和宇長纓的問話:“副使,水已備好,要不要先洗淨再歇息!”
這一打擾遲衡迫不得已中斷了,出門去,對上了宇長纓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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