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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得悽慘,獄卒們還是會很識趣地為他清洗乾淨,等待下一次更悽慘的蹂躪。

這很好,遲衡不會倒胃口。

哐噹一聲門開了。

宇長纓卻沒有回頭,一動不動,就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樣,只是繃緊了全身。遲衡走到他的背後,想起以前很多次自己會從背後擁抱他,那個身體總是會熱烈回應——現在想起這些,簡直是給自己臉上甩一個大大的耳光,火辣辣的疼。

遲衡又想起暗無天日的日子,宇長纓熟悉的聲音相伴左右。

多少次,他曾想,今生有幸遇上了他。

多麼諷刺,多麼滑稽。

自從梅花嶺一戰回來除了無數次的暴力相對,遲衡不願意和他說一句話。而不久前,他們曾如膠似漆恨不能揉進對方的骨髓裡,轉身,他就將一把利刃捅進自己的心窩裡——遲衡冷笑:“你在等什麼?鄭奕嗎?你不過是他的棋子。”

每一次施虐完就走,這是自俘以來遲衡第一次說話,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嗡嗡作響。

宇長纓默不作聲。

“有什麼是我給不了你?有什麼我沒有給你的?你卻為他賣命,你是賤嗎!”

宇長纓慢慢回身頭微微一側,勾起了一個笑像拉開的弓一樣,熟悉的神情,陌生的神情,全身素色,唯有眉心一點紅,紅得如心尖一滴血:“既然把我寵上天,為什麼摔下來這麼狠?”聲音暗啞,也如枯竭的血。

遲衡一鞭子過去,皮開肉綻血染素衣。

宇長纓撲在床上一動不動。

遲衡無情地拿起鞭子橫七豎八衝著那背甩了十幾鞭子,直到素衣全部裂開體無完膚。宇長纓全身顫抖,咬著牙齒一聲不吭。

遲衡打得越發狠。

用盡所有力氣一鞭子甩過去,啪的一聲鞭子甩在了牆壁上徑直斷做了兩截。宇長纓的後背狠狠一抖,渾身發顫,像秋天的葉子一樣,顫了好久才停下來。

遲衡陰沉地說:“我寵你?我是瞎了眼才寵了一個賤|貨!”

宇長纓擦了擦嘴角挑起一個笑,笑得詭異:“我賤?不賤的人現在在鄭奕手裡,不會比我這個賤貨好過!”

遲衡衝過去,死死抓住他的衣領,拳頭拽得發抖。

宇長纓淒厲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我打死啊,把我剁碎了餵狗啊,為什麼不下手呢,還指望著我這個賤貨把他換回來嗎?捨不得不下手了嗎!”

253二五三

【第二百五十三章】

遲衡無數次懊悔自責;鄭奕在自己身邊埋了這麼久的毒針;而自己毫無知覺——知道結果;所有的前因都顯得那麼後知後覺,千絲萬縷全部糾在一起又如何,終究還在慢一步。

險些又落入萬劫不復之中。

當紀策一天一天好了起來這種悔恨才漸漸消淡;遲衡打量著光華重返的紀策笑眯眯地說:“紀副使,能騎馬了?季弦,啟程,去曙州城;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安州沒什麼好守的,待明天開春積蓄力氣再打。”

春風滿面,神采奕奕。

石韋悄然和紀策說:“宇長纓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紀策微笑:“不然要他怎麼辦;再要死要活一次把人搶回來?或者再來一次激想不開?有人璞玉如初,有人百鍊成鋼,你要是他,這麼折騰來折騰去也會成硬鐵板一塊。不過,也許只是表面而已,憋到內傷還硬撐也難說。”

是啊,百鍊成鋼。

有將領拿來幾壇柳兒果酒,說難得有遲衡喜歡的東西。遲衡舉杯飲了一口,辣到心裡頭去,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將柳兒果酒澆在了一個人的傷口處,令他痛得撕心裂肺。

若說折磨,遲衡折磨不比他少。

直到紀策回來,遲衡才能冷靜地問詢調查那些舊事。從獄吏的案卷中,他得知了宇長纓和鄭奕本是舊相識,彼時鄭奕還是無名小子,也還不叫鄭奕,在安州呆過短暫的時間。鄭奕大宇長纓八歲,據說他曾教宇長纓習字、手把手教他射箭,宇長纓是如何以仰慕的目光望著正當年少鄭奕,遲衡已不得而知。

這就是各為其主而已。

宇長纓的背叛,就像一場大火,灼傷了遲衡的肌膚,遲衡需要耗費一些時日去療傷。紀策說得對,他已百鍊成鋼,大火融化鋼鐵的形狀,但冷卻後,只是更硬的一塊鋼鐵,淬鍊成更利的一把刀或者一柄劍。

宇長纓遺留下的那些“釘子”更棘手,遲衡開始物色各種人選。

其中一人名周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