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畢竟是正途出身的兩榜進士,真正的讀書人,聽葉小天在公堂之上出言粗俗,不禁眉頭一皺,沉聲道:“葉小天,公堂之上,只能辯解道理,不得出言無狀!”
“下官遵命!”葉小天向葉巡撫深施一禮,又復起身,轉向張雨桐,道:“這兩件案子,看似一樣,其實大不一樣。你有目如盲,居然看不見?”
張雨桐惡狠狠地道:“同樣是觸犯律法,同樣是要求以罰金抵罪,有什麼不一樣?”
葉小天慢條斯理地豎起一根手指:“罰金抵罪之律,是我朝太祖皇帝施予黔地土人的恩惠,也是我太祖皇帝尊重黔地舊俗的原因,該律之實行,必須要符合兩個條件。”
楊應龍打了個哈哈,笑問道:“什麼條件啊?”
葉小天睨了他一眼,這位楊土司挺上道的啊,這就開始配合了,要不是他性情陰騭,所走的路與自己又截然不同,和這個肯擔當的傢伙合作,倒是遠比徐庶一般坐在那兒當啞巴的田大少爺強。
葉小天道:“第一,案子要發生在黔地!否則的話,難道此地土司跑到中原城阜去,也可以任意殺人,殺完了人丟下一筆銀子就一走了之?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第二,苦主與被告,都得是黔地土人,否則一箇中原籍貫的人跑到黔地殺人,又或者黔地土人殺了從中原來的人,也可以照此律法辦理麼?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葉小天轉向葉巡撫,拱手道:“姦淫民女的五個惡少,乃是黔地土人,但受到凌辱的那個民女,卻並非當地土人。下官查過,她並不屬於任何一方土司,登記黃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