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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部分

撫衙門正門外,還立有“撫安”、“鎮靜”二座石牌坊。在屏牆南面建有三司廳,作為巡守、兵備會議言事之所。整個巡撫衙門佔地雖不甚廣,但穹堂峻宇,高閎崇墉。比布政使衙門還要壯麗幾分。

葉夢熊進了巡撫衙門,一應安置事務自有別人去做,葉巡撫沉著臉色先行上了大堂,那些巡撫衙門的執役屬吏還沒來得及拜見撫臺大人,瞧瞧撫臺大人長什麼樣兒,就急急忙忙地拎著水火棍升堂了。

安、宋、田、楊四大土司分別坐在葉夢熊主審臺的左右兩邊,哪怕是在巡撫衙門,以他們的身份也是有座位的,而且要坐上席。再往下一階坐的是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揮使。

三司官員都只能敬陪末座充當陪審,這個規格在地方上同樣是隆重到無以復加。不要說在貴州。就是放眼整個天下,這種規格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其他官員權貴無論什麼資歷身份,年老年幼,統統只能在堂下聽審,院中停放了四口棺材,撫院門外跪了幾百號披麻戴孝的人,只有張雨寒、曹瑞雨、展龍、展虎等各個家族的重要人物,才得以進入撫院。

如此壯觀的場面,早就轟動了全城。四方百姓雲集而來,巡撫衙門四周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沒有辦法擠進撫院直接觀審,這時也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用盡辦法打聽裡邊的最新訊息。

展凝兒和其他兩個苦主家族的至親族人站在廊下,望著堂上的葉小天心中好不悽苦,這個冤家怎麼性子比驢還倔,此時此刻她已經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暗暗擔心了。

張雨寒、展龍、展虎還有曹瑞雨等撫臺大人開口一問,立即滿腔激憤地指責起葉小天來,葉小天當然不甘示弱。第一印象很重要,不能由著他們指責。

葉小天馬上反駁起來,他伶牙俐齒,以一敵四,居然也不落下風。這邊激辯著,田府裡早在展龍展虎等人抬著棺材堵了城門的時候,黨延明就已急急向田妙雯稟報了。

田妙雯聽了黨延明的稟報,凜然道:“這不算如何高明的手段,不過卻很有效。葉巡撫除非想剛一上任就鬧個灰頭土臉,此事無論如何都要斷出個結果了。”

過了一陣兒,又有人傳來訊息,說葉小天已經被羈押,撫臺大人剛剛上任就要開堂問案,苦主被告一干人等都到巡撫衙門去了。田妙雯霍然立起,吩咐道:“備車!”

黨延明勸阻道:“小姐,有楊家保他,應該沒有大礙吧。”

田妙雯道:“楊家是楊家,田家是田家,田家該做的事,楊家做了,田家就可以不出面了麼?”

黨延明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只是覺得……”

田妙雯加重語氣道:“地位、權勢、地盤、財富,失去了都可以再奪回來,可要是人品丟了,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田妙雯一邊說一面自牆上摘下“淺露”,對黨延明道:“之前田家不出面,我們還可以辯稱是田家只剩了一個空架子,沒有力量與展、曹爭鬥。如今並不需要鬥力,只需要說句公道話,如果連這我也不肯出面,天下人會怎麼看?”

黨延明道:“屬下只是覺得,葉小天現在已經和楊應龍達成協議,如果咱們田家為他出面,會不會惹楊應龍生疑?”

田妙雯一撩珠簾從內室走了出來,說道:“我們避而不見才會惹他生疑,明知他們之間有所勾結我還肯出面,楊應龍反而能夠釋疑,對聰明人,我們得反其道而行之!”

田妙雯從黨延明手中接過披風,道:“楊家昔年不如田家,楊應龍現在朝思暮想的就是要凌駕於所有曾經壓在楊家頭上的人!他不會注意到那些曾經輝煌過、現在夢想著重新站起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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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臺公堂之上,雙方激辯不休。

張雨桐冷笑道:“你想以罰金抵罪?作夢!”

張雨桐轉向葉夢熊,拱手道:“撫臺大人,昔日葉小天任銅仁府推官的時候,曾有五方權貴子弟見色起意,凌辱了一個民女,這五個權貴人家也曾要求交納罰金抵罪,可葉小天卻堅執不許,到底還是砍了他們五人的腦袋!

如今輪到他自己犯下彌天大罪,卻搬出曾被他悍然踐踏的律法來保命,要求以贖金免罪了!豈非可笑之至?如此沽名釣譽之徒,簡直是無恥之極,可惜他已然作法自斃!”

“你是豬嗎?”

葉小天乜視著張雨桐,淡淡地問了一句。葉夢熊聽張雨桐說葉小天任銅仁推官時不畏強權,為了替民女伸張冤屈,悍然斬了五個惡少,心中很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