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裡的地位扶搖直上卻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及至需要指定—個人接克納普的班時,命令好象從天而降,他中選了。
當他的絕密專用電話線一閃一閃地亮起訊號小燈時,有三個人在他的辦公室裡,其中奧特馬爾·布羅克曼是他的老對手,如今是他的下屬。特普弗勒等到別人都出去以後才拿起聽筒,簡短地說:“我現在聽著。剛才這裡有人。”
他聽著。
他決定坐汽車去,他越來越害怕乘飛機,而火車在保密這一點上又不夠安全。
四月十一日,大衛·塞梯尼亞茲離開辦公室去吃晚飯,打算飯後趕緊回來繼續工作,可能要幹到深更半夜。駭人聽聞的黃金行動即將告終,但是那些暴利必須比較精確地估算出來,按比例分配給需要現款的大約六百家公司。
命令幾乎在七個月前就下達了。它和上一次關於公開出售雅瓦食品總公司及其子公司股份的命令在各方面都很相似。雷伯透過無線電話對塞梯尼亞茲說:“大衛,我知道你又一次面臨著嚴重的財政問題。我不是無故拖延。請你辦妥一切手續,在一九八○年一月初隨時處於待命狀態。和上次的辦法一樣,把全部金礦公司重新組成一個控股公司,並作好公開售股的準備。”
塞梯尼亞茲好幾次盼望雷伯把他在洛磯山區的金礦股票兌現或公開銷售,或乾脆授權奈西姆拋售這個黎巴嫩人代王掌握的鉅額黃金儲備。例如在一九六九年九月,黃金價格從每盎司三十五美元跳到四十一美元的時侯,他向雷伯請示,雷伯說不賣。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倫敦市場上黃金價格上升到每盎司一百九十七美元五十美分這樣驚人的數字時,雷伯還是說不。“不,大衛,我們要等待。”等得有道理,因為,四年以後的一九七八年十月,黃金價格上漲到二百五十四美無。“我們不賣,大衛。”“我們需要現金。”“我們不賣。”黃金價格繼續飛漲,一九七九年八月是三百十七美元七十五美分;同年十月二日是四百三十七美元;十二月二十七日達到五百零八美元七十五美分!
那時,為合併起來的控股公司作好一切準備已經有兩個月了。“雷伯,我們隨時待命。”“我們不賣,大衛。”“難道你就不管我面臨的一大堆問題,雷伯?”“對不起,大衛。你還得再等一個短時期。但不會太久了”
一九八○年一月十八日無線電話傳來命令:“大衛!時候到了。行動吧!”
塞梯尼亞茲需要證實一下自己沒有聽錯,因為他所接到的命令使他大為驚異。這將是王第一次變賣他的部分財產。
“雷伯,是不是我得把所有的股票都丟擲去?絕對沒有搞錯?你什麼也不想保留?”“全部賣掉,大衛。你沒有誤解我的意思。我們要把所有的黃金都賣掉,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的。通知奈西姆、老韓、保爾、塔多伊茲、舊金山的朱巴爾和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海梅。請務必在一小時之內通知到。”
塞梯尼亞茲事後回憶道:“在我為他工作的三十年裡,這是他第一次完全放棄他所建立的一家公司,一點點股權都不保留。本來單是這一點就應該引起我的注意,但那時我正陷入嚴重的問題堆裡”
塞梯尼亞茲那裡亂麻似的一大堆財政問題在一月二十一日奇蹟般地得到了解決,那一天,每盎司黃金的價格達到了令人咋舌的創紀錄水平:八百五十美元。
這次行動淨賺四十三億四千五百萬美元。這樣王的財富在一九八○年一月底到達了項鮮.如果把投入亞馬遜尼亞的資金也算在內(那時這些投資已開始贏利,而利潤又到別處再投資),塞梯尼亞茲估計總數達到一百七十三億五千萬美元。
走出辦公室,他在走廊裡停了一會兒,與—個助手交談幾句。然後,他剛走了三步。
“塞梯尼亞茲。”
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臂。他認出是迪耶戈·哈斯。
“他要跟你談活,”迪耶戈說。“現在。”
兩人四目對視。迪耶戈現出笑容。
“是命令,塞梯尼亞茲。”
外面一輛違章停靠的汽車等在那裡。迪耶戈用西班牙語衝旁邊一個警察不知喊了些什麼話,那警察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哈斯坐到方向盤後面把車開走,臉上帶笑,但是目光冷峻。
“他在哪兒?”
“我帶你去。”
迪耶戈驅車前往曼哈頓島南區,最後到華盛頓廣場在望的地方停下。“你下車吧。”他對塞梯尼亞茲說,一雙黃眼珠子照例含著嘲諷的意味。
“他在哪兒?”
這個阿根廷人只是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