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情此意誰不為之動容?那首聞名遐邇的義大利著名歌曲《我的太陽》更是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心上人比作太陽,在最高音域唱出“還有個太陽,那就是你……”高亢熱烈,蕩氣迴腸,將義大利民族浪漫豪放的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至今享譽世界。
除了愛情,親情也是詠誦的主題。各個民族都有獻給媽媽的歌,都懂得用最美的旋律,最誠摯的聲音來讚頌母愛。大家熟悉的《世上只有媽媽好》、《燭光裡的媽媽》等,一曲終了,令人回味無窮。波西米亞作曲家德沃夏克(1841……1904)創作的歌曲雖遠不如舒伯特(1797……1828)多,但《獻給母親的歌》卻是人人皆知。歌曲用音級大跳的手法體現出兒女對母親的肺腑之愛。而歌曲之王舒伯特的一首《搖籃曲》則表達了母親對兒女的舔犢之情,溫存而安詳,充滿期待。相比之下,勃拉姆斯(1833……1897)的《搖籃曲》不像是哄孩子入睡的,而更像是一首純粹的抒情歌曲,它一進來就不那麼安定,有些動盪,進入到下半段,情緒一下就湧了上去,內心的感情勢不可擋,陷入了母親沉靜的遐想和深深期望。有誰能想到寫出動人心魄的搖籃曲的勃拉姆斯,竟然從未結婚,更不要說養育過孩子,在一幅看似嚴峻,充滿哲理性的北德意志人的面孔下,是內心深處的一顆充滿摯愛之心。
音樂在國家、民族危亡時期所顯示出來的震撼力、號召力和凝聚力;更是任何其他方式無法替代的。在抗日戰爭時期,中國湧現出了大量愛國主義音樂作品。1931年“九·一八”事變以後;在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的壓力下;幾十萬東北軍退入關內,致使日本軍隊迅速佔領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二百萬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淪陷於日寇的鐵蹄之下,三千萬東北同胞淪為亡國奴!在中華兒女與日寇殊死鬥爭的同時,音樂像一支號角,奏響抗日的進行曲,音樂家與戰士同仇敵愾;創造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作品;留下了中華民族最壯麗的歷史詩篇。像光未然作詞、冼星海譜曲的《黃河大合唱》;麥新作詞作曲的《大刀進行曲》;桂濤聲作詞、冼星海譜曲的《在太行山上》;閻述詩創作的《五月的鮮花》……1936年,詞曲作家張寒暉在西安聞聽東北流亡者的哭訴,夜不能寐,憤然而作《松花江上》,這首歌傳唱至今。雖然現在已是太平盛世,仍有許多人被這首歌深深打動,甚至在全國青年歌手大獎賽中,很多東北青年歌手選唱了這首歌;可見,一首濃縮了苦難歷史、打動人心的歌曲,並不因時間的久遠而被人遺忘,相反在特殊年代激發起的民族精神透過歌的傳唱得以世代延續,“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有什麼比歌曲更容易普及並傳遞下去呢? 1935年,懷著滿腔沸騰的熱血,田漢、聶耳為電影《塞上風雲》譜寫主題歌時,創作出那個時代的最強音——後來成為國歌的《義勇軍進行曲》。在祖國面臨危難的時刻,這首歌曲就像號角,凝聚著整個民族的向心力,鼓舞著人民為取得民族獨立、不當亡國奴的勝利而“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新中國成立後,在確定國歌的過程中,雖然很多歌曲在旋律的描寫、和聲的運用以及歌曲的氣魄等方面都有優勢,但有一點無法與《義勇軍進行曲》比擬,那就是她的歷史價值。在民族生死存亡的關頭,是她喚醒民眾,激勵人們去鬥爭,鍛造出一種民族精神,成為中華民族奮進中永恆的進行曲。
超越時空的音樂語言(3)
法國的國歌《馬賽曲》也是產生於戰爭年代。17、18世紀歐洲一批突破宗教思想禁錮的學者領導了一場影響深遠的思想啟蒙運動,運動的中心在法國。以伏爾泰、孟德斯鳩、狄德羅和盧梭為代表的思想家,表達了人民反對封建專制,崇尚自由、平等、民主的強烈願望。法國著名學者狄德羅(1713……1784)主編了近代世界第一部《百科全書》,建立起各門類知識體系,反對教會及封建專制的反動勢力,宣傳革命思想。1789年7月14日,巴黎人民起義,起義者攻佔巴士底獄,革命爆發。1793年1月,法國大革命走向高潮,國王路易十六被送上了斷頭臺。在大革命時期,馬賽地區的起義者高唱著魯日·德·李爾譜寫的《萊茵軍戰歌》投入戰鬥,人們稱這首很快流傳起來的軍歌為《馬賽曲》,它在革命中成了自由的象徵,並迅速傳遍歐洲。1795年被定為法國國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馬賽曲》又成了戴高樂將軍領導的“自由法國”抗擊德國法西斯的戰歌,它鼓舞人們戰勝法西斯。至今,以《馬賽曲》為主題創作的雕像仍矗立在巴黎的凱旋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