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乍然到訪的貴客,喬墨話很少,哪怕再拉扯著齊家的關係做底子,終究拘謹生疏。康郡王也不知是否察覺了,亦或者是不在意,心情極好的與他閒談,從京城各樣趣事談到曾經遊覽的山水景緻,哪怕喬墨不欲與之親近,也不由得漸漸聽入了迷。
待彼此話音停止,外面天色已然漆黑。
司徒煊朝外望了一眼,身後佇立的護衛便道:“稟郡王,戌時已過。”
司徒煊點頭,轉而對喬墨歉意道:“都怪我,不知不覺竟是這個時辰了,耽擱了你用飯。想必廚下飯菜已經冷了,再熱也失了味道,不如到聚仙樓去,世叔請你吃飯。”
喬墨忙道:“不必了,多謝郡王美意,只是天晚了,改天吧。郡王是長輩,又是遠道而來,若改天有空,不嫌飯菜簡陋,我請郡王,權作接風。”
“好,那改天我定要討阿墨一頓飯吃。”司徒煊聽得他如此說,似很高興,便也不追究他推辭的事兒,也沒再留,起身走了。
喬墨聽著對方口中改變的稱呼,不適的皺了皺眉。便是齊家與之是世交,他與之是長輩後輩,到底身份有別,何況他是個小哥兒,對方卻喊什麼“阿墨”,太過親暱,也太過異常,根本不合常情。
更甚者,對於司徒煊,從見面起心中就有種異樣感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能感覺出對方待自己沒有惡意,可另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時刻縈繞,莫測難辨,感觸的久了甚至會讓他害怕。這才是他待這位郡王敬而遠之的根本原因。
待送走了這位貴客,喬墨有些無心用飯,只讓何雲將康郡王的諸事都講一講。
何雲所講的都是些明面上的事情,若要知道更多更詳盡,只能去問齊韞。
喬墨怕貿然一問弄的齊韞緊張,如今齊韞肯定將大半精神都投注在北地,而北地有林正,喬墨不想他們分心擔憂自己。何況這康郡王哪怕再尊貴,眼下對自己也無惡意,中間又有齊家的面子在,又是豐城的地盤兒上,倒也不用太過憂慮。
因康郡王的關係,本打算在鋪子小住幾天的計劃改變,只待了兩天便出城回了上林村。
回家後想起西院臨時搭的棚子下堆的滿滿當當的玉米,見曬的差不多,便讓劉石將那些都賣掉。先前收的紅薯沒賣,一半收在地窖,一半堆在牛棚草料旁邊,因為這東西賣不上價,家裡也不缺這點錢,乾脆留下喂家畜或者換紅薯粉。芝麻和大豆留了百十來斤榨油,餘者都賣了,價錢還不錯。至於家中的兩畝稻子,脫殼後也全都收在倉房,如今家中人口增加,吃的米也多。
先前沙地裡種了辣椒白蘿蔔,喬墨可沒像種西瓜一樣精心伺候,除了施基肥,也就追過一次肥,卻仍舊長得不錯。
喬墨沒拉著東西去集市,而是直接找了醬菜鋪子,談了幾家終於有人要,價格雖不高倒也公道。家裡也留了足足的量,辣椒串了十來串掛在屋簷底下曬乾,剩下的一部分做了泡椒,一部分做了辣醬。至於白蘿蔔,也醃了幾罈子,多數都堆在地窖裡做冬菜。因為家裡做醃菜,一次性買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罈子,喬墨就乾脆又在村子裡買些鴨蛋鵝蛋和雞蛋,足足醃了兩罈子。
家裡養的小雞已有好幾個月,在前些天才開始下蛋,數量不多,平時都撿來吃了或是做蛋糕,也沒什麼剩餘。
之前抱來的小狗因為平日裡吃的好,長得也很快,只等明年開春就差不多成年,護院是沒問題。喬墨將它的窩放置在西院兒牆邊,主要是那邊有馬有雞,又有竹編倉房,白天有李雪他們倒罷了,晚上總得防著點兒。至於劉家人和何云何宇,自從齊韞走後,至何云何宇兩個人同喬墨單住在四合院,總是不大妥當。倒不是喬墨的問題,而是為防村子裡流言四起鬧的煩人,便將劉石張夏挪到西廂住一間,何云何宇住相鄰的另一間。
不用去鋪子,地裡也沒了活兒,喬墨除了下午做鋪子裡的貨,其他時間便閒了下來。
先前在鋪子裡看過九月份的帳,生意雖說沒有日日紅火,可很穩定,一月下來竟也掙了近二百兩銀子。當然,這只是毛利,但拋去成本淨利也不少了。喬墨特意看過,大頭仍在糖果上,糕點那邊雖佔了小頭,但銷售量很大。另外,他每月還有茶樓的訂單,蘸糖花生糖每月便有二十兩銀子,九月份又加了糖果和小蛋糕的單子,又是三十兩,合起來就有五十兩。
這麼一看,倒是不如專心做生意,田地麼……
思忖後,喬墨決定再買一些地,除了那幾畝沙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