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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疤臉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但卡拉娜如瘋如狂、張牙舞爪,疤臉一時間根本治不住她,正在僵持,疤臉的同伴突然衝了上來,一口咬住卡拉娜的後腿,疤臉也趁機進攻,卡拉娜躲閃不及被咬住,鮮血直流,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櫛爾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了,本能讓他離開獅群和自己的母親逃命,唯一的生存機會就是逃到殺手追不到的地方,但從來沒有離開過母親的小獅子哪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呢?

他鑽到一片又高又密的草叢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跑,卡拉娜突然發出哀叫,櫛爾跑錯方向了,在草叢的盡頭是一片沼澤,那裡吞沒了草原上無數生靈的生命,現在,我的小表弟櫛爾也被逼了進去。

他四肢深深地陷到泥漿裡,撥出一隻又陷下去另一隻,全身沾滿黑泥,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明白,即使他再努力,也不可能■過這片沼澤,又不能退回去,只能像一隻被蛇吸住的青蛙一樣無助地掙扎。

疤臉和他的同夥知道這是一片不能踏進的死亡之地,他們只是悠閒地等在外面,等著櫛爾被淹沒,或是他自己退回來。

這個時候只有奇蹟才能救他了,會有奇蹟嗎?

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保護我的小表弟,不知什麼原因,疤臉和他的同夥居然退了回來,不可能是他們善心大發,也許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抗力。

櫛爾這才得以逃生,但他已經無家可歸了。失去母親和獅群的庇護,他只能過著不斷逃亡的日子,沒有足夠的力量和狩獵技巧,能吃到別人的殘羹剩飯就不錯了,說不定還要與那些食腐動物掙食。像這樣的日子他會過很久,如果他能撐下來,結識自己的同伴,打拼屬於自己的地盤,說不定能成為以後新的草原之王,成就一番輝煌,但如果他撐不下來,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我已經沒有時間再擔心自己的小表弟了,擔心他,還不如先看看自己的處境。

獅群已被衝得七零八落,最小的幾個全部死於非命,還有兩三個已離開獅群,逃向茫茫的草原。卡拉娜也走了,她帶著它的另一個兒子里爾走向遠方,再也沒有回來,她們一定是去尋找櫛爾了。

我一直被母親護在身後,與幾個阿姨待在一起,雖然體形較小,但外貌已與成年雌獅無異,所以到現在還算安全。但疤臉已經回來了,他來接收屬於他的戰利品,外貌可以暫時混過,但嗅覺是騙不了人的,一旦他發現我這個漏網之魚,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解決我,我該怎麼辦?

十、生死分隔線(2)

疤臉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慢慢地向我這邊走來,母親立刻躬起身子,張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咆哮著警告他不要靠近,但這是沒有用的,另一隻窮兇極惡的公獅已經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怎麼辦?我驚恐的幾乎站不穩了。

疤臉沒有上前,只在一旁優哉遊哉地看著他的同伴與母親遊鬥。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一方是生死相拼,一方卻只是戲耍玩樂,母親到底還是敵不過正值壯年的雄獅,不過一會兒時間,身上就傷痕累累,好在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不會危及生命。

對有益於自己的雌獅,他們並沒有像對父親那樣冷酷無情。

已經無法阻止死神的腳步了,母親只能無助地哀號,疤臉丟下母親和同伴,注意力轉向我,兩隻凶神般的眼睛放出精光如箭一般射中我,我一下子癱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緊跑兩步,如巨大的怪獸般撲了過來,我幾乎聞到了他嘴裡的血腥味。

我要死了嗎?一瞬間,時間似乎凝固了,我想起父親,想起妹妹,甚至想起了表哥季羅,我真的要死了嗎?像他們一樣無奈地死去?我不甘心,我還沒有長大,還沒有親手捕過獵物,還沒有像母親一樣馳騁戰場,我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疤臉一步一步向我走來,他似乎已知道我不可能逃脫,反而不那麼急了,像玩弄一隻小老鼠,把我逼到角落,我全身發抖、欲哭無淚,只能趴在地上一點點後退。

怎麼辦?怎麼辦?

我突然停住了,不再後退反而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疤臉一愣,反而停下。

我站在疤臉的面前,與他對視。他臉上的傷疤像一條蜈蚣,從左額一直延到右嘴角,更顯得他猙獰恐怖。

他看著我,微眯著眼睛,好像在嘲笑我的膽大無知,他在等著我,等著我不自量力的進攻,我會這樣找死嗎?

我不會,在他滴著鮮血的血盆大口下,我慢慢矮身,趴了下來,把頭放到它前面的平地上,正對著他的巨掌,然後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