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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對於葉亦歡,他一直知道她家世清白,而且給人的感覺也是自尊自愛的,不會在外面亂玩兒的女孩兒,這也是他聽了杜梓涵汙衊她的話卻沒有立刻相信的原因。
可是現在,他在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她當年被拍到的照片,母親的阻攔和一次次咒罵她的話,還有杜梓涵字字有力的指控。
葉亦歡也在看著那床單,臉色愈加的蒼白起來,她抬頭看著凌南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喉頭卻像被梗住了一樣,什麼也講不出來。
“說不出來了?”凌南霄眸光抖動的望著她,看著她紅了的眼睛和悽愴的神色,他也覺得像窒息一樣憋悶。
葉亦歡的眼淚落下來,垂著頭哽咽,“阿霄,我……”
他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許久才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的第一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抓著被角的指節泛白,心像是龜裂了一樣,疼的幾近窒息。
他既想知道這個答案,卻又怕知道這個答案,明明心裡在呼喊著讓她不要說出來,可是卻又迫切的想去了解一切。
“我……”
葉亦歡顫抖著嘴唇開了口,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彷彿下一秒就會因為沒有支撐力而癱倒在地。
她只說了一個字,他的心卻已經被高高的懸了起來,屏住呼吸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葉亦歡抽噎了一聲,細細弱弱的低泣,“我也不知道……”
“你說什麼?”凌南霄倏然瞠大眸子,既震驚也驚愕,她怎麼會不知道她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她向後退了一步,光裸的背部撞上冰冷的牆壁,隨即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擁著衣服小聲哭泣,“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床上有一小片血跡,後來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媒體,我還沒來得及出去,就有記者衝了進來……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她抱著衣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的絕望而又悽楚,眼淚不停地落下來,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
至今為止她都想不起來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只記得那天是凌南霄接手adamas執行官的入職酒會,她也受邀在賓客之列,她看得出凌南霄很高興,她也陪著他一起高興。後來他們都喝了點酒,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走進了一個房間。再之後,她只記得身子像是被剖開了一樣撕裂般的痛,然而第二天她卻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過來,就連記者是怎麼衝進來的都不知道。
“所以說,你的第一次到底給了誰,你自己都不知道?”
凌南霄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的,然而當他說完之後卻覺得無盡的荒謬和可笑,他現在只有一股強烈的背叛感,一種被全世界所有人背叛的感覺。
他仰頭看著天花板,許久才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當初你爸讓我娶你的時候,應該就知道你已經不是完璧了,對不對?可是即便這樣,他還是把你塞給了我,甚至拿申恬的命威脅我,對嗎?”
“你說什麼?”葉亦歡愕然的抬頭看著他,眼淚搖搖欲墜,“我爸怎麼會拿申恬的命威脅你?”
“你不知道?”他嗤笑一聲,一步一步走向她,晦暗的眼底陰佞而冷厲,“你敢說你不知道?申恬在手術檯上命懸一線,當時她的活命率很低,只有不到10%的希望,全京都沒有一個醫生敢擔這樣的風險,只有一個京都醫學院的權威腦科醫生做過這種手術。可那個教授近幾年一直在外遊歷學醫,只有相熟之人才找的到,而你爸卻是他最好的朋友。你爸跟我說,只要我答應和你結婚,他可以立刻找到那個教授,並且把他帶回來。所以,為了能讓申恬活下來,我只好被迫接受了和你的婚姻,你敢說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敢說這不是你為我設下的局?!”
他這輩子最恨被人威脅,唯一的一次妥協,卻得來了一個困住他後半生的婚姻。
葉亦歡看著他幾近失控的低吼,錯愕的連眼淚都忘了流,不停地無措低喃,“不會的,不是這樣的,我爸不是這麼和我說的。他只是說,當時因為你婚禮被破壞,adamas需要一場可靠地聯姻來解決問題,所以你才會和我結婚,他沒有告訴我是因為申恬……”
當年葉書華信誓旦旦的告訴她,凌南霄是因為聯姻才會和她結婚的,並且說聯姻雖然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可他總有一天會看到她的好,她抱著這個微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