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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床微微震了一下,一隻手撫上她的額頭,紅笑傾粗重的呼吸和那顫抖的聲音聽起來好生不真實——“笑笑?笑笑!你想說什麼?哥哥來了,哥哥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真夠詭異的……她是疼得太厲害,出現幻聽了吧?

笑歌艱難地扯扯嘴角,眉頭剛一舒又無法自己地重重皺起。

“笑笑,別怕,你一定會沒事的!哥哥這就去找太醫來!你撐住,千萬不要放棄!”

開玩笑吧?他不是最討厭她的麼?

佔據了爹孃的目光,霸著惜夕不放,逼他扮女人,笑他唱歌跳舞比花街女子還拿手……他不就是因為這些才改名換姓要與紅家脫離關係?

聽笑兮說,他也跟何季水來往密切,還打算讓她和爹孃好好嚐嚐苦頭。怎麼,看她悽慘就心軟了?

朦朧中隱約看見那團紅影衝出門去,笑歌突然想笑,唇一動,絞心裂肺的痛狂暴地湧上來,化成一聲軟弱的呻吟。

離弦知她死不了,也見過她為了嚇唬紫霄弄到自己毒發的慘狀,卻仍是被這樣的場面驚得心慌意亂。握著那小瓶急急要給她灌解藥,她咬牙勉力睜眼怒瞪他,瞳仁已是血紅一片。

“月下美人開始釋放妖力了,任由它繼續下去,這個軀殼會崩潰的!”

她不肯張嘴,咬得下唇見血,紅豔豔順著淬玉般的肌膚緩緩滑下,觸目驚心。

離弦慌了,只得柔聲哄她,“就是你的身體撐得住,萬一你失去意識,會把這兒所有的人都吃掉的。”

她重重皺眉,豆大的汗珠滾落,懸在睫毛上,像是流不下來的淚。但眼神分明在說:絕不會那樣!

離弦愣了半晌,拿開湊在她唇邊的小瓶,她果然露出點如釋重負的神色,輕輕闔上了眼。

沒見過這種冷酷無情連自己的命也可以拿來當兒戲的!他心裡堵得難受,賭氣退開,背過身捂住耳朵,不看她也不肯再讓那痛苦的低吟鑽進心底來。

紅笑傾出去不到一分鐘,又有團玉白的影兒瘋了似地殺進來,二話不說,抓起笑歌的右腕就號上了脈。

熟悉的香氣籠上來,笑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卻叫汗水糊住,睜也睜不開,“惜……惜夕……”

惜夕沒說話,只是手抖得厲害。

短短几秒鐘也似過了千萬年般漫長。笑歌心灰意冷,無力地鬆開手。看來不管痴傻還是聰慧,惜夕都並不是很樂意見到她呢。

心念電轉的一瞬,那隻手猛地捉住了她的手,握得那般緊,幾乎沒把她的骨頭捏碎了。

“小姐……小姐……怎麼會這樣?”低聲喃喃,像是在問她,卻更像是在自責。

一聲輕響,是金屬特有清脆。惜夕驀地提高了音量,冷冷地,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卻是衝著另一邊,“究竟出了什麼事?”

充當龍套的宮女們很是無辜,被紅笑傾嚇得亂跳的小心肝還沒平靜下來,這位昔日溫和可親的惜夕姑娘又搖身一變成了煞星。

金刀晃眼,刃鋒雖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有多鋒利了。一時間端盆的拿布的也沒想身份有什麼不同,齊刷刷屈服在武力下。

有個臨危不亂口齒清楚的顯然是莫禮清派來的內應,巴拉巴拉把常春行刺的始末說了個明白,唯獨省略了兩位大人從殿裡出來時的面部表情。

基於常尚儀平時的良好品行記錄,惜夕立馬把行刺事件的策劃人定為紫幕錦,繼而目標轉向總BOSS紅少亭。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偏又不敢在這時候離開笑歌,只得捺住性子再號了一回脈。

越號她臉色就越難看,轟走宮女,取下發簪一掰兩段,從中抽出卷細小的紅紙,展開來。望著笑歌猶豫了一下,終是一咬下唇低道:“小姐,忍住。我現在就幫你療傷。”

她轉身搗鼓一陣,忽然把一樣物事貼在了笑歌的人中上。笑歌聽她口中唸唸有詞,聲調怪異有如歌吟,貼在人中上的那一抹冰涼像是有了生命,嗖一下就鑽進鼻孔裡去。

陰陰涼涼滑滑膩膩,眨眼間就到了喉頭,順著食道一路爬下去。笑歌大駭,可惜假死藥威力非凡,她連伸手摳喉嚨這樣的舉動都無能為力。

腹內那團烈火如同遇上了寒冰,兩軍交鋒,大肆廝殺,不知有多慘烈。不過笑歌卻當真漸漸安靜下來——眼前模糊,呼吸困難,惜夕的援救很好地推動了藥效的發作,她很快就可提前成功“死”亡。

烈火畢竟高杆,將陰寒吞噬殆盡。突然間,肚子裡像是炸開了一束煙花,她的腰似被人猛地向上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