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一聲招呼。對江樓養的“做手”、“相幫”就會蜂擁而上趕人。若是蕃人敢動手,這一帶的鋪兵、華陽縣的弓手土兵,成都府的禁軍。會一撥撥趕來,幾十個蕃人可別想翻天。但是。結下這種樑子,實非對江樓所願。
似乎管事的焦灼目光就粘在背上。鴇母情急生智,禍水外引地道:“貴人也道我們這裡的小姐身嬌體弱,不堪撻楚。不如讓貴人的兄弟們去城東,那裡的月繡坊全是舞娘出身,一個個氣力十足,還會許多花活,便是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也受得住貴人的兄弟……貴人你自可留在對江樓,奴婢替貴人尋來昨年的花魁,好生款待貴人。”
鴇母一邊說一邊盯著桌子上的金豆,再為自己這番話叫好,真是兩全其美。
就見那董允一跳而起,壯碩身軀踩得樓板發顫,兩眼冒光地道:“十二三歲的小舞娘!?走!”
忙亂一番後,對江樓終於恢復了平靜,卻如被狂風暴雨肆虐過,各間屋子裡呻吟不斷,而鴇母也瞅著空空如也的桌面,發出空虛而懊惱的呻吟。
月繡坊裡,潘寡婦正與梁月繡把臂笑談,清幽的香氣裹著兩個美人,在旁伺候的侍女不停地抽著鼻子,一副陶醉得要暈倒的模樣。
“送月繡妹妹,談勞什子錢?這荷花香jīng是姐姐jīng心調製的,就作出來這幾瓶,沒打算賣,都送了月繡妹妹。月繡妹妹芳名滿成都,姐姐就指著你把這香jīng名兒傳出去,可是佔了大便宜……”
“巧姐姐還是這般伶俐,妹妹我就放心了,還真擔心巧姐姐被家裡事壓垮哩……”
梁月繡手裡攥著只小小的玻璃瓶,清澄如水的液體在瓶中盪漾,那清幽的香氣也正是來自這液體。
樓上兩個大美人在笑談,樓下一群小美女也在唧唧喳喳。
“瞧好哩,要脫了衣裳,抹在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別抹多了,多了噤人,也別太少……”
玉蓮的手掌依次落在脖子、腋下和胸前,笑眯眯地作著示範。一幫十二三歲到十七八歲不等的舞娘們相互咯吱摸胸,笑鬧不止。
香蓮則板著臉道:“香囊還是要配的,不過花香得改,不能衝了香jīng味道。現在贈你們的是牡丹香jīng,香囊也要用牡丹,別再加jīng油、麝香和龍涎香,香jīng裡已經都有了。”
王衝與潘寡婦合作的香水作坊已出了第一批試驗品,包括jīng品和一般品兩類。雖然在酒jīng純度、香氣置換工藝、萃取工藝,以及穩定劑配比上還有很多問題,但已能對外展示,培育市場。
梁月繡與潘寡婦同是女強人,往rì有些交情,潘寡婦便將頭一批香水贈送給月繡坊,以梁月繡以及旗下的舞娘為模特對外展示。這個思路並非王衝給出的,而是這個時代的普遍作法。
香蓮玉蓮將暫時取名為“香jīng”的香水一一發給舞娘們,發到一個與她們年紀差不多大,生著一雙靈動得似乎會說話的丹鳳眼的小舞娘時。對方卻擺手拒絕了。
“這味道太濃,不喜歡……”
不喜歡就算了。香蓮玉蓮也沒多理會,就只隱隱覺得這小舞娘有些熟悉。是那種讓人討厭的熟悉,就準備略過她。
“你們……認識王衝吧,他現在好嗎?”。
不料小舞娘卻扯住了她們,小聲並且可憐兮兮地問道。
玉蓮咧嘴笑著,驕傲地道:“衝哥哥?很好啊,住他家裡時,見他每rì一早都要拉弓跑步,每頓要吃三碗飯!”
香蓮卻jǐng惕地問:“你是誰?也認識衝哥哥?”
“衝哥哥……你們也叫他衝哥哥啊,還住在家裡?”
小舞娘微微撅嘴。似乎有些不豫。
玉蓮jǐng醒,蹙眉道:“為什麼你也把衝哥哥叫衝哥哥!?”
香蓮目光在小舞娘那張jīng致且如白玉瓷般的臉頰上掃了幾遍,恍然道:“曬書會的時候,就是你攔下了衝哥哥說話!”
玉蓮的櫻桃小口無聲張合,看嘴形像是“妖女”兩字。
小舞娘情緒低落地道:“衝哥哥沒事就好,謝過兩位姐姐。”
目送小舞娘垂頭喪氣地離開,香蓮嘀咕道:“原來是這樣……”玉蓮則再吐出“妖女”兩字,這次是有聲的。
姐妹倆對視一眼,同時低聲道:“以後再不理衝哥哥了!”
潘寡婦帶著姐妹倆離開時。見她們滿臉不高興,另有理解,安慰道:“這只是生意,不喜歡的話。以後再不帶你們來這種地方。”
姐妹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