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我嗎?
回到家中已晚,卻連半點睡意都沒有,呆呆地坐在床上,夏憶儂的心思飄回方才的對話。
不可能,一定是因為他受到什麼樣的刺激,才會失常。對,就是如此。她對自己的推論點點頭。
可是,如果他不愛我,為什麼又要三番兩次的吻我呢?
另一方面,她不願相信歐子譽會是個佔人便宜的小人,關悅笙相中的人,不該如此。就算以往她曾暗自咒罵過,也因為情況不同。
隻手撫上紅唇,來回划著唇線,臉頰紅暈乍現,那是他曾經碰觸過的地方,而她——竟然不討厭。
“該死,我該怎麼辦?”
如果未曾察覺關悅笙的情意,或許她能夠不顧一切地接受他,但如今明知好友的心意,教她該如何是好?
煩啊!
兩性問題向來是她最拿手的課題,愛情顧問的招牌就靠這個建立。從前,很多女人向她哭訴時都會說“不是發生在妳身上的事情,當然可以說得輕鬆自如”的話,當時她總是暗自嗤之以鼻,沒吃過豬肉,好歹也看過豬走路嘛!舉一反三,誰說要經過愛情的洗禮才能體驗箇中滋味。然而她現在總算真正體會到這種滋味了。
無心接聽任何電話,或許她能給予別人忠告來自清澈的內心,如果連自己都一片渾沌,怎麼說服自己和別人呢?
歐子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如果只是吃豆腐,自己還能義正辭嚴地拒絕,然後再好好地教訓一頓,教他認清女人不是弱者。偏偏一個外表最堅強的男人,在她面前卻表現出脆弱的模樣,害她連翻臉都無力。
翻身用力地捶打著枕頭,害她睡不好的男人,最好當心點,別以為身為律師之女的夏憶儂是好欺負的。
第六章
心力交瘁地回到家中,臺北的夜那麼明亮,讓她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只能朝這裡走。她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還好,起碼有個能依靠的家,可以安慰受傷的心靈。顧沁容看著一片黑暗的客廳,暗自慶幸現在不必面對任何人。
她已經累了,太累了,沒有力氣再應付旁人的關愛,即使出自善心。現在的她扮不來溫柔婉約的形象,因為自己像只受傷的野獸,獨自躲起來舔舐傷口,讓紛亂的心緒得到暫時的解放。
過去這三年所過的生活,還有那些糾纏不清的過往,如走馬燈般不停地在腦海中旋轉著,她是隻不敢面對現實的鴕鳥,才會造成今日的種種。
歐子譽的話雖然殘酷無情,卻清楚地點出事實。
她到底見他要做什麼?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