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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歐子譽的話雖然殘酷無情,卻清楚地點出事實。

她到底見他要做什麼?

未曾深思過的問題,只是在心底深處,殘存著某種意念,好想好想再見他一面,然後呢?

然後是什麼?怎麼想不起。其實歐子譽與她之間,早談不上情和愛,若說有所不甘,該是男人的自尊受傷呵。他在乎的只是友誼的背叛,若以這個觀點來看,她確實是導火線。

皮包隨意地扔在地上,和衣倒臥在床上,淚水終於忍不住地決堤而出,嚶嚶的啜泣聲在室內迴盪,為自己當初的選擇,還是為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早已經分不清。

“妳終於回來了。”夏應傑的聲音如鬼魅般突地響起。

“嚇!”顧沁容猛然站起,驚呼一聲,“你……怎麼會在家?”就因為聽他說今晚有應酬,所以才放心地答應與漢斯見面。

“我的妻子哭得如此傷心,我當然該給予安慰。”拭去她眼角的淚,夏應傑的動作雖輕柔卻不帶情感,“順便,好好地疼愛我冷落已久的妻子,做盡丈夫的義務。”

“不要。”她劇烈地搖著頭,腳步連連向後退,在空間不大的房間裡,很快地碰到阻礙,一個踉蹌,她跌倒在床上。

“我是妳的丈夫,有權利也有義務和我的妻子做愛。”順手扯下領帶丟在地上,夏應傑的眼神變得陰鷙,嘴角噙著冷笑,步步逼近。

“你不能……”顧沁容無助的含著眼淚,雙手緊抓著床單,再次試圖逃脫。

一個箭步上前,箝制了她的行動,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帶來森冷的戰慄。

“妳打算向誰求救?我父母?憶儂?還是——派屈克歐子譽?”

最後一個名字讓她一凜,淚水終於決堤。

“我沒有……我們不是……”

“沒有什麼?不是什麼?”他冷冷地笑著,手上解開襯衫的動作未曾稍減。“妳沒有偷偷地和他見面?你們不是昔日的情侶?還是你們沒有揹著我眉來眼去?顧沁容,說過一個謊言後,就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妳是個聰慧的女人,應該很明瞭。”

瞠大眼看著眼前明明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的男人,她咬著下唇,“你別汙衊我,更別汙衊子譽。”

錯了嗎?

委曲求全的原因,全是自找的。離開美國後的她只想靜靜的過日子,不生變數,就算當個沒有聲音的家庭主婦,鎮日躲在家中也成。但打從漢斯出現後,沉寂三年的往事,卻又慢慢地被掀開。

轟的一聲,將美夢全盤敲碎。顧沁容踉蹌地退開兩步,瞪視著眼前的男人,寒意自心底升起。

原以為自己最終還有個可供躲避的安全地,受了傷還能停駐在他寵溺的臂彎裡,就算生命中再殘酷的現實,都能安然度過。如今,連昔日同床共枕的丈夫也起了疑心,三年的光陰不算短,特別是對女人的青春而言,如今看來,到底她是做了什麼呀?

“我都看到了,妳向他投懷送抱。”夏應傑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是我給得不夠多,還是不夠好,讓妳得向其他男人求援?”

“原來你也在。”她點點頭,聲音透露出疲憊與哀傷,“見到我一個人面對子譽的怒火,你居然躲在暗處保持緘默。我的丈夫,呵,真是笑話。”

慢慢地,夏應傑退到門口,咄咄逼人的眼神始終沒有移開。

“妳不該嫁給我。”

“後悔嗎?”顧沁容笑了,淚珠串串滴落,卻無心拭去。“當初就該讓我一個人出門,你何必追上來,各人罪業各人擔,我從沒有要求過旁人的幫忙。造成今日的錯誤,對你,我只有歉疚與無奈。夏應傑,你該徹底領悟,我本來就是掃把星,誰沾染上誰倒楣!”

“我是後悔了,再多的付出也期望有回收的一天,我下了賭注,最後才發現心中已經貧瘠,無法給予。妳的善心成了我最大的包袱,提不起也放不下,苦苦地折磨著兩人。既然妳的心只在子譽身上,就算我變成廢人,當初妳也不該選擇我,讓我們兩個都痛苦。”

他真的後悔了!男女之間的情與愛,本是人世間最不可靠的情感,偏偏還傻得以為自己終於得到真愛。

刀割般的心痛讓顧沁容無力承擔,捧著心口,呼吸變得急促,眼神轉為森冷。

“謝謝你的坦白。”

旋過身,即使望見纖細的唇膀微微抽動,夏應傑亦未曾停留,筆直地離開兩人的臥房,往書房走去。

因為他知道,再待下去,軟化的一定是自己,因為他是那麼的愛她,捨不得看她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