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直與阿智也不會活蹦亂跳地跑去秋暖齋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碗甜湯有問題,而後來的薰香,才是最終讓你暈厥的關鍵?”秦素問道。
“是的,女郎。”阿葵說道,“原本還只是有點頭暈,聞了那個香味之後,人就迷糊起來了。”
原來如此。
秦素沉吟地望著腳下的磚地,眉心微微蹙起。
那位唐國武人在解毒時曾說過,阿葵中的毒藥頗為刁鑽,很像是兩種以上的毒配合起來用的,此刻聽了阿葵之語,便印證了這個推斷。
第495章 皆是色
此時,秦素憂心者卻在於另一件事:秦彥柏栽贓給阿葵的毒藥,也是兩種配合起來才有用的。
這是否表明,銀面女也精通使用毒藥?
秦素的眉頭跳了跳。
如果銀面女也擅使毒藥,甚爾比她秦素還要擅長的話,那麼,這銀面女的危險性便相當大了,必須儘早除去。
思忖片刻後,秦素便打定了主意。
一俟回到秦府,頭一件事便是要將銀面女殺了,秦彥柏兄妹也不能再留在府裡,或殺或除族,總之不可這兄妹二人一點可乘之機。
此時,便聞阿葵的聲音傳了過來,仍舊是在回答秦素此前的問題:“若說是那幾日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我仔細地想過了,也只有三娘子去西樓拜訪那一件事。”
秦素被她的話拉轉了心神,“嗯”了一聲道:“此事我也知曉,你也曾經秘報予我。只是,你當時並沒當作一件大事來說啊。”
阿葵的面上便露出一絲苦笑,道:“當時我確實沒當回事,因為三娘子時常會來西樓走一走,此事並不算太大。不過現在想想,三郎君從那天開始,就變得有些……古怪。”
“哦?”秦素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專注地看向阿葵:“此話怎講?”
阿葵咬了咬唇,面上瞬間有了一種既痛楚、又甜蜜的神情,旋即又歸於黯然:“那天三娘子來過之後,三郎君忽然便待我特別地好了起來,對我很是……溫柔,一連好幾天都會叫我晚上過去陪他說話,還手把手地教我識字,我以為……”
她喃喃地說到此處,終是語聲微哽,眼圈微紅,忍了一會,方繼續說道:“我以為,三郎君會與西院夫人說起我的事。自從回到青州之後,三郎君便向我透過這個意思,說是待除服之後,便會先……先收了我在他身邊。”她慢慢低下了頭,從秦素的角度看去,能夠看見她眼角微溼的淚光。
秦素便在心裡嘆了口氣。
動了情的小娘子是最傻的,平素多麼聰明的人,在情話面前也要暈了頭。
不過,秦彥柏倒真個是風流入骨,憑著這些花言巧語,勾得阿葵一心向著他。這手段秦素雖瞧不上,卻也不得不佩服。
男色女色皆是色,只看你會用不會用。
阿葵並未在自己的情緒裡沉浸太久,很快地,她便又恢復了常態,向秦素伏身道:“我失態了,女郎恕罪。”
秦素淡淡地揮了揮衣袖:“罷了,你繼續說。”
阿葵又思忖了一會,方續道:“也是因為那幾日三郎君待我極好,所以事發前的那一晚,三郎君給我的那碗甜湯,我想也沒想便喝了。不過,也就是在喝甜湯的時候,我見三郎君的書案上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就問那是什麼,三郎君說那是連翹的種子,還說是三娘子過來的時候漏下的。”
“連翹的種子麼?”秦素微蹙眉心,“這又當作何解?”
阿葵便道:“這事兒女郎許是不知,三娘子近一年來酷愛種花,不光在西泠山房種了不少,西樓裡也種了好些驅蚊蟲的香花。這些倒也沒什麼,畢竟西樓那裡潮溼,種這些花草也是三娘子對三郎君的一片愛護之心。不過我之前曾聽人說過,三娘子從大娘子那裡討來了不少花種,其中便有連翹,是在事發前數日由貝錦送給三娘子的。”
貝錦?
秦素眸色微動。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了。就在數日之前,阿忍也曾提過貝錦,這個貝錦看起來頗不簡單,很有往下查的必要。此事秦素已經託付給了周嫗,只是如今她人在九霄宮,與周嫗那邊不大通訊息。
沉吟片刻,秦素便問阿葵:“你與貝錦可熟?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似是早就想到秦素會這樣問,阿葵聞言並無半點遲疑,立時回道:“說起來,我想要告訴女郎的也正有這件事。我第一次見到貝錦,是在十年前。那時候我全家才從茶田來到秦家,便逢著府裡挑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