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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皇兄知曉你和康靖王?”我淡淡問道。

蘭貴妃搖搖頭,“臣妾已經辜負了康靖王,且此事不怪皇上。臣妾知曉皇上與康靖王手足情深,若是皇上知曉此事,必會內疚,時隔多年,臣妾雖念念不忘康靖王,但是,亦不能再傷害皇上。”

我垂眸聽完,淡淡道,“蘭貴妃的故事當真精彩之至,本宮乏了。蘭貴妃既是已無緣康靖王,又不忍心傷害皇上,還是回宮好好歇息去吧。”

說完,不再理會身後的蘭貴妃,徑直離去。

………【紛爭】………

一路走回宮,只覺頭暈目眩。

服完藥,我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後,問煙翠,“康靖王去西南邊疆多久了?”

“奴婢記得是皇上登基後不久。算來亦有快兩年了,”煙翠一面給我輕輕捶著肩膀,一面道。

看來皇兄梁文宣真如常太妃所說,認準的事情絕不回頭。梁文敬登基,楚如蘭已是梁文敬的後宮貴妃,梁文宣認定此生與楚如蘭無緣,這才主動請命去西南邊疆。

只是,不知道皇兄梁文敬若是知道他的寵妃還有這一段,又是他的母后一手操作,只為了能以聯姻的形式將他推向太子位置,他該如何反應。

試想,右相之女被皇上賜婚給皇長子,支援皇次子梁文宣的沈太傅已然流放,北部邊境還在戰爭,與左相交好的太尉掌握兵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孰重孰輕,先皇自是知曉箇中厲害。由此可以想象,朝中還有誰看不明白風向呢?梁文敬的太子位置確保無疑了。

萬曆十八年,十六歲的皇長子梁文敬被立為大梁朝的太子。

自此,太子之爭塵埃落定。

最可憐的就是皇兄梁文宣,失去太子之位或許不是那麼可惜,但是,他卻做夢亦無法想到,他心心念叨,準備在然戰爭結束之後要迎娶的楚如蘭,在他平定漠北之時竟然被賜婚給了他的皇兄。且病危的太后在梁文敬匆匆回宮見過楚如蘭之後,“病”又慢慢好了起來,只道梁文敬與楚如蘭“天作之和”,乃是大梁祥瑞徵兆。

與此對應,大梁在北部與柔然的戰爭裡愈戰愈勇,柔然節節敗退。萬曆十八年歲尾,亦是梁文敬立為太子那年,柔然終被趕回漠北。

歷時三年的戰爭以柔然潰敗遞交降表結束。

只是,那楚如蘭雖在戰爭時期給大梁“祥瑞”徵兆,但是僅僅是貴妃而已,皇后寶座,終究是給了太后的侄女郭瑩秋。恐怕,這又是太后的手筆吧。

常太妃給我講了半截的‘故事’,一幅寓意深刻的畫卷,御花園“偶遇”的蘭貴妃,無不將我引向那位深宮裡隱藏的最深的女人。

只是,常太妃用心良苦,告訴自己這些,她必是知道些什麼,可到底她知道些什麼?

重重心思,讓我有些頭痛。身體還未痊癒,心裡還是有了些許的安慰,這個常太妃,想來是要幫自己的了。有句俗話道,“敵人的敵人才是自己的盟友”,常太妃如此肯透露這些,看來,亦是能預見到我與太后將來的勢同水火。只是,不知道她與太后還有何恩怨?恐怕絕不僅僅是太后搶了她的兒媳以致梁文宣遠走西南這樣簡單。

只是,宮裡到處俱是耳目,自己亦不能經常出入常太妃的宮中。

時光在靜養身體間飛逝,轉眼入宮已有半年了。

我的寢宮一如往日,冷冷清清。只要不忙的時候,梁文敬每天都會來此。或聽我撫琴,或閒聊往事,偶爾亦會談一些前朝政事。

有時我會邊撫琴,邊淡笑,“都道後宮**干涉朝政,皇兄可是想讓我背罵名呢。”

歷來後宮嬪妃不得干預朝政,無非是後宮的嬪妃皆是前朝文官武將之女,一方面後宮地位若是顯赫足以光耀家族,另一方面亦是平衡前朝各派勢力。宮中對後宮嬪妃不得干預朝政規矩甚是嚴厲,輕則廢入冷宮,永不得出;重則亂棍打死,且會殃及家族。我在宮中,自是知曉其中的厲害。

梁文敬亦只是笑笑,“朕和你說這個,自是知道你與她們不同——你和前朝並無半點關係。”

我只是埋撫琴,並不搭話。

良久,我起身,淡淡道,“臣妹散步之時在御花園遇見蘭貴妃了。”

“哦?”梁文敬正在揮墨的手稍稍停了一下,又繼續描下去,不在意問道,“如何?”

我走近梁文敬繪畫的桌前,邊輕輕替他研墨,邊道,“臣妹亦是第一次見蘭貴妃。之前的眉妃已是讓臣妹驚豔,想不到蘭貴妃更是青出於藍。得此賢妻,真乃皇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