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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道:“那林間便是古圓覺寺了。”

走了過去,徑帶著計軟入了寺,有僧人於門首迎接,幾人做了拜禮,沈荊捐了香金。便直接去面見那位點石禪師了,勾簷鬥角,青石粉牆,穿過走廊,越過青草野花,到得一間禪房跟前,小僧叩了門,禪師出來迎接,幾人做了長楫,進得禪房中,入了座,方抬頭端看,見這禪師身著袈裟,生得神清如長江皓月,貌古似太華喬松。

沈荊跟他敘一些家常之話,道些家母掛念,身體狀況是否安好之類,又講些繁瑣經書,計軟就在旁邊聽著。也聽不甚懂。便神遊太虛。

臨近晌午,佈置了碗筷,眾人吃了些齋食素饌,吃畢,沈荊覷了一眼計軟,不知唧哩咕嚕的跟這禪師說了什麼。

說畢,沈荊起身跟計軟道:“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出去一趟。”

計軟一愣,還沒待應。沈荊已走出去了。

這點石禪師掀開眼皮,打量了一下計軟:“娘子想要看命?”

屋子裡就他倆人,計軟一驚,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又看向禪師,他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女的了??

驚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禪師捻了捻佛珠,兩眼中都是看透的智慧:“人之一生皆是定數,每遇一事,每遇一人,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算不如不算的好。”

計軟挑了挑眉,她看二十一世紀的科學說算命預測出來的結果是由思維推導而來的,而思維又是人腦對客觀事物的本質屬性及其內在規律的反映,其實歸根結底不過是一種心理暗示,就跟智商測試一樣,測試出來你的智商高了你會加倍努力,低了你會氣餒,覺得自己的命就是這樣的,其實什麼都做不得準的。做出改變的還是你自己。能信任的也是你自己。

計軟抱著這種想法挑眉道:“那不如禪師算算看,我是個不怕命也不怕定數的人。”

禪師看她那眸色堅決,似有點隱隱跟他作對的意味,又加上沈荊囑託,沒再堅持:“你往前走兩步我看看。”

計軟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禪師端看畢,道:“五官端正,骨格清奇。發細眉濃,稟性要強;唇若硃砂,衣食豐足;身如擺柳,必主傷夫;若無刑剋,必損其身。夫宮克過方好。可克過了嗎?”

計軟驚的睜大了眼:“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官人有生命危險?”

開什麼玩笑?她剋夫?他的意思是趙大賴現在有性命之憂還是說她要生場大病?

禪師又道:“兩額朝拱,主早年必戴珠冠。行步若飛仙,聲響神清,必益夫而得祿,三載之內定然封贈。”

計軟更糊塗了,不是說剋夫嗎?如何又變成益夫了?!況封贈是什麼東西?封贈不是官員封贈嗎?以趙大賴的身份怎麼可能封贈?地位低賤的人一輩子都沒機會封贈吧?

“承漿地閣要豐隆,準乃財星居正中。生平造化皆由命,相法玄機定不容。小娘子天庭端正腳步輕,倉庫豐盈財祿厚,一生常得貴人憐。阿彌陀佛!”

計軟快步走出了禪房,去找沈荊,腦子玄玄乎乎的,但總歸是沒幾分信的,她思來,這禪師定然是看到她跟沈荊在一起,又看到她是女的,便以為她是沈荊的娘子,按沈荊的地位,做官、封贈、財祿豐厚都是再自然不過的。所以讓他這麼一番胡編亂造。卻沒什麼好取信的。

☆、墮落閻羅國

但他說的一點卻不容忽視,那知府既是趙大賴的仇人,怎麼可能會放過他?說生命之憂也不為過,他必須找到沈荊救他一救了!

因而腳步匆快起來。

繞過綠樹粉牆,找了一圈,終於在背後的一處禪院裡找到了沈荊,禪院野花襯地,幽鳥啼枝,計軟走過去跟沈荊打招呼:“兄何急出來了?”

沈荊轉頭看她,眉目中似有光彩:“皇帝今年派到山東的巡按御史已出巡到青州了,這位按臺是我的好友,因而捎來一封信,寄望到時聚一聚。”

“巡按御史?”

“永樂皇帝定下來的規矩,每年八月,以一省為一道,派監察御史分赴各道巡視,考察吏治,按臺品級雖低,但是是代天子巡狩,各省及府、州、縣行政長官皆其考察物件,大事奏請皇帝裁決,小事即時處理,事權極重,因而地方官們最怕他。而來山東的這位巡按御史不日即到青州。”

計軟一聽,心中一動,隨即大喜,這不就是欽差嗎?!這麼一說趙大賴豈不是有辦法救了?!地方官沒有不怕按臺的,只要這按臺關注此事,為他們申不平,只要沈荊出手,救趙大賴不在話下。而她再不能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