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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計軟不傻,自然看出趙芳的不懷好意和險惡用心來,她自認不曾惹過她,那就是趙大賴惹過她,依她最後一句的意思是,趙大賴也喜歡或者討好過她?因此趙大賴娶了別人,身為一個被他喜歡過的女人,難免心理不平衡。計軟這般分析,又想,依趙芳說的,趙大賴就是個葷素不忌的,只要是個美人。

計軟隱隱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被她揮掉了,她早知道此人是個人渣不是嗎?計軟這些年隱隱養成一套處事的人生觀,順其自然。不給自己找不快。只在內心堅守自己該堅守的。不然她這個素來敏感的人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那個新舊交替,快速發展,勾心鬥角的地方是真心要累死的。這套人生觀就是她的出口。計軟笑道:“你哥哥究竟是什麼樣的,我才跟他生活了一個月還不甚清楚,但你今天提醒我的我記著了。只我又想,一個人在你心裡是怎樣的,便依著你的心走就成了,不用聽許多閒言碎語。若是你喜歡他,也不用懼著喜歡一場,只你自己要把握好度,大膽行事即可。就如妹妹所說,這世上那麼多花心的男子,要是放不下千思萬思,東想西想,只怕鬱結心腸,最後倒生出一場病來。尚不如放寬心呢!”

趙芳一愣,萬沒想到她竟想的如此開!她都跟她說了趙大賴多麼花心,養了多少狐媚子,她還願意喜歡這麼一個爛人!真是無法理解,不知道她的腦子構造,道不同不相為謀,心裡對計軟的看法不以為然,倒對她的鄙夷又添了一分。只看著她的棉花樣兒,百毒不侵的,只看不上她,也不再提趙大賴。只一個勁兒的炫耀她跟高家的小姐們歡喜多麼親密,自己的繡活多麼頂尖。計軟但聽她說,應和一兩句。

說話間丫鬟把材料都買回來了,計軟拿了過來用平行針內部縫線,又是打牙口,又是用筆畫眼睛等,又是塞棉花,趙芳只湊著跟她學,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打發著過去了。

又說曲進才,當他收到那封決絕信時,俊眼微眯,手氣得抖了抖,下死力的把那信撕得粉碎,心中終是恨了起來。

她那日託丫鬟說給他的話,他已是明白她的意思,她又何苦這般絕情,非讓兩人一點好的念想都不存呢?

他自認他對待計軟無有不妥,自己一心一意待她,卻是這女子負了他!另謀高就去了!如今還怕自己汙她的名聲,恨不得自己死了乾淨她才安心!

好狠的心腸!

她是不知他因著她差點去見閻王,曲進才緊攥了拳頭,又恨又悔,想他孃親那時還舍下臉面親自登門去求她,她卻是無動於衷,不聞不問!想她那時的小意兒是去哪兒了?!

你這般無情,這般待我母親,曲進才咬了咬牙,終斬斷了最後一縷情絲,在這年終之前,竟是拜別父母,收拾行裝,前往京城去了。

可卻道,冤家路窄。

趙大賴這人不是個容人的,心量狹小,且睚眥必報。

看官須知,這做人要留三分餘地。但趙大賴他就是個橫的,你惹了他,他若是不出了這場氣,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報復了你。

況計軟如今正在趙大賴心尖子上,那次綁了他他雖氣得炸了,可事後想想,倒也新鮮,他對計軟正在興頭上,喜歡得沒個入腳處,將著這一個多月,跟煮開水似的,那一腔情意越來越滾燙。恨不能一口氣都傾給她才好。

可曲進才這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卻偏偏跟顆蒼蠅屎的,礙眼又噁心,趙大賴一想到他就膈應,一股子無名躁火。

且說趙大賴是個奴才出身,身上卻有一股子奴性,這奴性雖被他的凶煞蓋住了,但看官試想,在你少年之時是一個為奴為僕的,被人欺壓輕視吆五喝六動輒打罵那是常事,甚至被人暴打被人吐口水,沒一個人稀罕你,事後你雖強了,但少年的陰影還會跟隨你一輩子。而這樣的人他心裡擺脫不了有一種濃濃的自卑,尤其是面對著那俊俏又出身良好的公子哥們。

少年的豔羨延存到如今。

厭惡加上畸形的嫉妒,心道他的女人他也敢肖想,趙大賴這天在船壩頭上撞上曲進才,就定然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趙大賴這天到那埠頭耍子,穿了一件破棉襖,在埠頭圍了五六個的人一圈子在那兒下注。趙大賴常年也跟著商隊南出北行,因此這埠頭大半的人他都識得。也玩得開。

正耍的高興,壞就壞在他耳朵靈光,更壞在曲進才跟那船家講價之時自報了家門。這曲進才道了他姓甚名誰,哪裡人氏,此番到這來坐船是要入京赴試。這麼一合,可不就對住了?

趙大賴抬眼一瞧,就瞧見一個白白嫩嫩的書生彬彬有禮的跟人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