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準備回去以後怎麼收場啊?背師偷藝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要不我們看在靈兒份上就不要太過分,明日就讓小凡回大竹峰,在後山面壁個三、五十年也就是了。」
田不易怔了一下,哼了一聲,卻道:「好不容易我門下弟子才出了一個、一個……怪才,讓他面壁豈不是便宜了蒼松、商正樑他們,想也別想,明日不管死活,還是讓他繼續參加比試。」
蘇茹嫣然一笑,風姿動人,走上去牽起丈夫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這人嘴硬心軟。」
田不易肥胖的臉上居然紅了一下,不過立刻回覆了正常,向四周瞄了一眼,道:「老夫老妻了,你也不怕別人笑話。」
蘇茹斜著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道:「怎麼,你現在做了首座便怕了嗎?二百年前,也是在這通天峰上,七脈會武比試之時,你深夜偷偷跑到我住處把我叫到這裡,那時我師父真雩大師和師姐水月都在附近,也沒見你怕過!」
田不易嘿了一聲,笑道:「你師父真雩那時候有五百多歲了吧!早就老糊塗了,我才不怕;至於你那凶神惡煞一般的師姐,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自己要一世孤單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拖著你不放,我恨她都來不及,哪裡還會怕她!」
蘇茹瞪了他一眼,道:「不許你說我恩師和師姐的壞話!她們對我可都是情深意重。」
田不易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月光下看去,他矮胖的身子抖了一下,頗為滑稽,看他神色間居然還有幾分洋洋得意的樣子,大有她們對你再好,你還不是嫁了我的意思。
蘇茹看在眼底,忍不住嗔了一句:「老不正經的。」
田不易心情大好,伸手拉住妻子光滑如絲的玉手,緩步走在這雲海之中。
「對了,我倒忘了一件要緊的事。」
「怎麼了?」
「那臭小子把一根燒火棍當做法寶居然還用得風生水起,剛才只顧生氣,忘了把那東西拿來看看了。」
「小凡他到底還是私自修行,於法寶操控運用上只怕所知不多,你看是不是找個時間指點他一下也好?」
「哼,看看再說吧!昨晚掌門師兄把我們幾個首座叫去,說是在與靈尊以通靈術交流之後,發覺靈尊似是因為感覺到某個兇物煞氣才有所動作,但後來卻再也找不到了。」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靈尊至少也活了六千年,你師父六百歲就糊塗了,靈尊現在糊塗一些也不奇怪!」
第二十八章 前四
隔日,陽光照常升起,大竹峰眾人來到了廣場之上,才發現原來的八座擂臺已拆了四座,剩下的分做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排列。
田不易與蘇茹走在前頭,張小凡身上的傷好像在一夜之間好了起來,走在眾人之中,從未受到如此重視的他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回頭看了看,低聲對身旁的杜必書道:「六師兄,大師兄傷得很重嗎?怎麼會到了走不動的地步了?」
杜必書搖了搖頭,道:「師父早上給大師兄看過了,說是昨日那場比試中他與長門的常箭師兄比試太過激烈,且一個主攻一個主防,鬥來鬥去鬥了個兩敗俱傷,傷了經絡,只怕於修行受損不輕。」
張小凡大吃一驚,道:「連大師兄都鬥他不過,我今日與常箭師兄比試,豈不是、豈不是更是被他打了落花流水?」
杜必書白眼一翻,道:「若是按常理自然如此,但就是按著常理,前兩日裡你比試時諸位師兄賭你輸的可佔了多數!」
張小凡啞口無言,只得閉上了嘴。
北方最大的那個擂臺之下,人山人海,不用說自然是陸雪琪今天在那裡比試了,田不易往那處看了一眼,哼了一聲,對於打敗自己女兒的人他自然沒什麼好感,當下率著門下弟子向西邊擂臺走去。
沒走幾步,張小凡身子一震,看到前方一群人從次斜裡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模樣蒼老的老者,在他身旁與他並肩走著的赫然就是曾書書,而在他們二人身後,足足有一百來人的風回峰弟子跟在其後,張小凡看到了高師兄那一群人,獨獨沒見到彭昌。
彷佛注意到張小凡搜尋的目光,兩方人擦肩而過時,曾書書忽然對著張小凡道:「彭師兄沒來,在居所養傷呢!」
張小凡勉強笑了一下,卻見曾書書臉色嚴峻,看過來的眼光竟也似是冰冷的。
帶頭的那個蒼老老者,自然就是風回峰的首座曾叔常了。他看了張小凡一眼,張小凡只覺得那老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