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摩挲那溫潤墨玉,重生後便是不捨不忘,她卻從不曾多思多想那不知何方的孩子,因為不敢……她花費無數心思便是希望他能安樂長大無憂無慮,自由無束。治兒,你是否安好?也許有朝一日,母子尚能相聚?
“拿著吧。”林素月將‘冥心’遞了過去在永泰黑碌碌跳動著疑惑的眼神中,緩緩放在他手上,“即是你的便收起來吧。”
永泰見她如此爽快地還了來,卻是狐疑地不知是否該接。
林素月不言語只將‘冥心’塞進了他的掌中,看著永泰嫩嫩的臉仰起望著自己一派無邪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臉,這個東西與治兒無緣,希望能庇護於你,怎樣也是……何依的孩子。
“泰兒!”
那人逆光走來有那麼一刻,林素月瞧不清她的臉,只見那淡金的紗袍泛著點點金光柔和卻閃耀,一步步走近的人如此熟悉,可這種感覺卻很陌生,讓她一下子有了些許恍惚,那個人分明就是何依……
這些日子請安時每次不過不鹹不淡說上幾句,甚至稱不上交談,可此刻她鎖視著自己,卻閃過也防備和敵意,林素月卻想苦笑,卻只低了頭去,她不想……成為何依的敵人,不論……鳳遙夕死後究竟發生什麼,她都不想。
“王妃。”曾經何依鄙夷目光閃躲必是鼠輩,所以林素月抬起頭不閃不躲,逼自己直直迎視那隱藏著防備疏離與敵意目光,因為不虛偽造作——那是鳳遙夕和何依都討厭的東西。
對視上那雙鳳目,何依卻是怔了怔移開了目光,從永泰手中拿過‘冥心’,端詳了會兒,道:“你又淘氣了,這是哪兒來的,唔?”
林素月睇了那‘冥心’眼,卻是退到了一邊。
“母妃。”
永泰這會兒顧不上‘冥心’,反正那對他來說不過是塊漂亮的石頭罷了,撒著嬌,努力想使孃親遺忘他沒有乖乖聽話待在屋裡,跑出來的事實。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收起‘冥心’,何依不識地此物倒沒有太在意,只是雙眉緊蹙,板著臉訓斥道:“為什麼不說一聲便跑了出去?還有奶孃怎麼了,唔?!”
永泰從小備受寵愛,尤其是王妃幾乎可算得上是溺愛,極少瞧見自己的孃親如此疾言厲色不由膽怯了起來,小小聲道:“我實在悶得厲害,所以……”
“所以什麼?”何依高聲道:“所以你便能不聽父王母妃的話一人跑出來了?”見他低頭不答,哼了聲道:“奶孃又是怎麼回事?!”
“奶孃……奶孃是累了,所以……我便讓她先休息了。”永泰支支吾吾地道,聲也因為心虛越來越小。
瞥了瞥立在一旁的林素月,何依不願在外人面前細談此時,再見永泰少有的害怕模樣不免心軟了幾分,眸中卻劃過幾分複雜光芒,這個孩子不過五歲便知用‘安神草’迷倒奶孃,如此聰穎如此早慧……
“下次不可,你可知父王母妃有多擔心?”
永泰不知母妃為何軟了聲,卻明白這是不欲再加追究的意思,連忙點頭應了。
何依又隨口問道:“可有闖禍?”
永泰才安下的心又被吊起,眼瞧著母妃又要蹙起眉頭情急下,連忙道:“沒有沒有,孩兒只是出來玩玩什麼都沒有做。”
何依挑眉道:“真的?”
永泰點頭如栓,道:“真的,不信母妃可以問側妃娘娘,孩兒一直和她在一起的。”
聞言,何依雙眸轉過不知名的光,轉向林素月卻是一臉笑意:“這麼說來永泰這半日竟是都麻煩了妹妹麼?”
曾經那般熟悉,林素月自然看得出何依那笑未達眼底,她身後未及其腰高的孩子正合著雙掌對自己做拜託狀。
治兒如今……該比他大不了多少吧?
“王妃娘娘客氣了。”林素月淡淡道,卻是替永泰圓了謊。
何依笑了笑,卻對永泰道:“即是側妃姨娘作保便饒了你這回,該學功課了還不快去?”
做乖寶寶狀,永泰老老實實聽話去了,只是臨走不忘偷偷對林素月揮揮小手以示感謝,見她眨眨眼似乎明白的樣子,才歡快的去了。
“盈妹妹,泰兒總是來麻煩妹妹,我真過意不去。”待永泰走了何依才緩緩開口,悠悠道:“他似乎很喜歡妹妹呢。”
那一絲幾乎飄渺的敵意令林素月心中微涼,“世子……很可愛。”
“也很天真。”
何依幾不可查地笑了笑,抬頭卻對上林素月跳動著的眸光,似黯淡卻又明亮的耀得人難以逼視,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