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譽將摟著燭淵腰身的手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站在他面前一腳踩著地,一腳屈膝抵在燭淵雙膝之間,直起腰呈俯視之態定定看著他,只見他亦微微抬頭與她四目交接,薄薄的唇繼續微啟,“阿妹,聽聞洱海風光挺好,早就想去看看,如今時機就在眼前,阿妹難道要把我這個美夢扼殺掉?”
龍譽的雙手由燭淵的頸窩遊移到他的耳邊,捧著他的臉,用掌心輕輕摩挲著,而後垂首,將額頭抵在了燭淵額頭上,呢喃道:“可是阿哥,我怕。”
她怕她所不能預知的將來,她怕那萬一之事,怕他會受到任何不測。
她的阿哥,從來都不會在乎任何事情,如今的南詔與閣羅鳳,他本也是毫不在乎的,若非因為她,因為她想要為苗疆謀得永世的祥和。
若這樣的代價是要她的阿哥承受未知的苦難,她寧願什麼都不要。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便是改天逆命逆天而行,不洩天機不改命途,是身為巫師修習巫術之初以血起的誓,若不能從,神明必譴之。
若是硬生生將既定的命途扭改,便要付出不可預知的代價。
他為她救了小哥哥,改了小哥哥的命途,亦改了中原武林的命途,在他身上,她看到了生生的代價,讓她想要替他承受的苦難與折磨。
她害怕,真的害怕。
“阿妹怕什麼呢,我不是好好的麼?”燭淵輕撫著龍譽未盤髮髻的長髮,柔憐非常,“還有,阿妹不是說要保護我的麼?只要阿妹一直在我身邊,還怕保護不了我麼?”
龍譽抿唇不語,只是用額頭一下一下地搓著燭淵的額,似以此來紓解她心中的不安。
“這可不像我一向雷厲風行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妹呢,我那個想要做什麼便自信去做的阿妹到哪兒去了呢?”燭淵微微別開了頭,擦過龍譽的鬢髮貼在她的耳畔,把溫柔與自信傳給她,“阿妹,別怕,沒人傷得了我,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知難而退的阿妹不是我所認識我所喜歡的阿妹,所以,不要怕。”
他明白,她如今所有的猶豫踟躕與畏懼,皆是因為他。
這世上,也唯有她,將他如至寶一般疼著護著,將他看得比她自身的性命還要重。
而她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喜歡活氣十足的她,而不是蔫吧不振的她,真是個需要好好哄的小傢伙。
“阿妹是擔心我會缺胳膊少腿麼?”眼見龍譽還是滿眼心疼與哀愁,燭淵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唇,笑得寵溺,“那我告訴阿妹,我可不想我這把老骨頭再殘了,我還想留著胳膊和腿來逗我們的小娃娃呢。”
我的阿妹,你這樣,我心疼,知道麼?
龍譽一怔,“娃娃?”
“不對麼?阿妹不是想要娃娃麼?為了不讓娃娃眼裡有個不中用的阿爹,我會好好的。”燭淵再一次將龍譽摟進懷裡,讓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溫柔道,“所以,阿妹不要再如此顧忌,跟著你的心走就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讓你時時刻刻看得到我。”
一股感動的溫柔如暖流一般往龍譽身體每一個角落蔓延,令她抬起頭在燭淵唇上用力一啃,一臉的堅定道:“阿哥放心,我會保護好阿哥的,不會讓阿哥受一丁點的傷害!我要阿哥好好的!”
“那我先行謝過阿妹了。”燭淵適時地將自己表現得像個需要保護的弱者,“阿妹可要把我保護得好好的。”
“嗯!”龍譽用力點頭,他給了她力量與自信,那麼她就不能再恐懼不前,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苗疆會好,他也會好好的!
他們,還要生小娃娃的!她的阿哥,她一定會保護得好好的!
即便,他遠比她要強大。
“阿妹,我餓了呢。”龍譽瑩亮的眸子清澈如明鏡,倒影著燭淵的容顏,讓晨日的他怦然心動,眸中曖昧上泛。
“阿哥不是才剛吃飽嗎?”龍譽蹙眉不解,那盛著肉絲粥的陶碗可大得很呢,“阿哥怎麼餓這麼快?”
只是回答龍譽的不是燭淵的話,而是他毫無徵兆地含住了她的耳垂,突然而來的溫潤感讓龍譽身子一陣酥麻。
“早上起床最是容易餓的時候,阿妹知道的,不是麼?”燭淵含著龍譽的耳垂吞吞吐吐,讓龍譽繃直的身子在他懷裡完全軟化,“我需要阿妹綁我解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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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詔,巍山王都。
一座寬宅大戶的深處,虛掩的門窗之內,有女子的嬌喘透過未合嚴的門窗縫裡傳出,時而高昂,時而低迷,時而興奮,時而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