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詔,真是野心不小。
而它來苗疆想要尋求的,真正的,只怕不僅僅是他阿妹的幫助這麼簡單。
龍譽忽然握住了燭淵的手,將他即便在夏日裡也依舊冰涼的左手包攏在雙手掌心中,眸光灼灼地看著燭淵,聲音有些許顫抖,“阿哥,為何要跟我說這些?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不告訴阿妹這些,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我的阿妹什麼也不知道的就到南詔去亂闖?讓阿妹就這麼只知道一點皮毛地去做想做的事情?”燭淵微微挑眉,不無嫌棄道,“阿妹不怕死,我還擔心我的傻阿妹死呢。”
龍譽握著燭淵的雙手猛地一顫,“阿哥你知道?”
他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事情,知道她昨天在他沉睡時說的話,她的想法,他都知道……
她是早有預料她心中的想法逃不過他的眼,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細心地幫她剖析問題,她以為,他會生氣,會阻止她去做這一件極有可能將苗疆拖入災難的事情,即便他不阻攔她,可也不會支援她,她以為,他最多隻會是不反對而已。
可現在,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不在宣示他對她想法的贊同。
她——想要答應閣羅鳳的請求。
“阿妹以為我不知道?”燭淵反問,“阿妹心中所想的事情,又有哪件是我想不到不知道的?”
她心中的想法從來都會寫在眼眸深處,他一讀便能明白,就在與閣羅鳳在大殿相見的那一天,他便知道她的決定,即便他拒絕了閣羅鳳的請求。
可,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會幫她完成,他不想讓她留下任何遺憾。
“阿哥不阻止我?”龍譽將燭淵的手握得更緊,眸光晃動。
“我為何要阻止阿妹?”燭淵淺笑,“阿妹想要真正地救苗疆,我憑什麼阻止阿妹?”
龍譽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燭淵含著淺笑的眼眸,心中的感動如浪般層層上湧,最後她抬起雙臂摟住了燭淵的脖子,不無感動道:“阿哥,謝謝你。”
謝謝你總是包容我的一切。
“阿妹別摟這麼緊,要斷氣了。”燭淵佯裝難受地咳了兩聲,龍譽卻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將腦袋蹭進了他的頸窩,撒嬌道,“就摟這麼緊,就摟這麼緊!”
“阿妹呵阿妹,我話還沒說完,你要是把我摟得斷氣了,誰來把我沒說完的話說完?”燭淵輕輕捏了捏龍譽的耳朵,欲將她亂蹭的腦袋從自己頸窩裡捏出,偏龍譽像黏在他身上一樣,厚臉皮的勁又犯了上來,就這麼緊巴巴地摟著他的脖子不鬆手,哼聲道,“那我松著些摟阿哥,阿哥說吧,我就這麼聽著。”
“阿妹可知道南詔為何內部紛爭不斷,如今又出現了內亂?”燭淵無奈,便這麼寵溺地任由龍譽大半個身子挨在了他身上,捏捏她光潔的臉頰,問道。
龍譽抿抿唇,搖頭。
“那阿妹可知南詔,都有哪些族的人 ?'…'南詔的官制如何?軍兵如何?閣羅鳳品性如何?是否真的值得你相信?”燭淵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龍譽沉默良久,終還是搖了搖頭。
燭淵不怒反笑,撫著龍譽的腦袋道出了他最常說的一句玩笑話,“阿妹,你說你對南詔什麼都不瞭解,什麼都不知道,若是沒有我,你該怎麼辦?”
“可我就是有阿哥!”龍譽不覺恥,反而笑得開心得意,抬起頭在燭淵唇上用力印下一吻。
是的,她就是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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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來些溫馨的吧,姑娘們,如何?
198、可是阿哥,我怕
然,龍譽的無賴也只是一小會兒,因為她絕不會在不當玩笑的時候說笑耍嘴,此刻不是她嬉笑玩鬧的時刻,同樣,她需要燭淵的深解。
“南詔境內的族人以爨蠻為主,而爨蠻又分為東爨烏蠻和西爨白蠻,王室族屬於烏蠻,貴族多屬白蠻,這便是說,南詔的真正權力是掌握在烏蠻手中。”在龍譽重新在凳子上坐好之時,燭淵才又緩緩淡淡道,“阿妹自當知道,王室族的烏蠻僅僅是少數,南詔的百姓,可幾乎都是白蠻,又有幾人能做到權力就在面前而不想爭不想搶的?如今的南詔,說好聽些叫內訌,說難聽些便叫窩裡反,我想我說得這麼清楚明白,阿妹應當知曉南詔為何會窩裡反了的。”
“不過南詔這烏蠻和白蠻說來也挺愚蠢,白白貼附了大唐將近百年,竟連中原人最常用的一個伎倆都學不到不了解。”燭淵說著,兀自嘖嘖嫌棄道。
龍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