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是聖山,因為對方是他,所以她不能再隨心所欲如從前。
她可以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能言愛說嫁聖蠍使,可她不能不管他是聖山大祭司這個身份,她可以不顧及自己,可她不能不顧及他,他說聖山眾人心中聖神,她不可以毀不能毀。
可她卻不喜這種想靠近卻不能靠近感覺,總覺不安心,尤其眠蠱體內反應之時,有她不知小哥哥是否命不久矣情況下唯覺只有他能給她安心,卻連握手都不可。
蛇阿姐、屍人、小哥哥……出了總殿,曳蒼已是提著兩隻包袱候殿門旁,眼神從龍譽身上閃過,才恭敬地將手中包袱遞給了燭淵:“大人。”
燭淵沒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將手放到嘴邊哈了一口氣,而後輕輕搓了搓自己手臂,看向稍跟他身後龍譽,身子微微晃了晃,道:“冷呢。”
龍譽聞言看看曳蒼,看看燭淵,忽然覺得他給她一種風吹就倒感覺,冷風吹撩起他垂耳邊髮絲,襯得他本就白皙面龐有種蒼白感,龍譽立刻湊到燭淵身前,瞧穩了殿前廣場守衛皆是背對著他,撥開他衣襟瞧了瞧,一瞧,臉立刻黑了。
“穿這麼少?凍死你活該。”龍譽用指尖撥著數燭淵外褂下衣物,眉毛抖了抖,兩件!?
龍譽似不相信,又撥了一遍,燭淵笑:“阿妹別數了,我確實突然忘了多穿兩件。”
“……”獨空覺得,也許天下間,也只有大祭司一人這種時候還說得出這種話。
“……”曳蒼心裡鄙視,大人,你這理由夠假。
龍譽扯過曳蒼手裡包袱,扔到燭淵身上,用命令口吻道:“穿!”
“如此多人,形象不好。”燭淵拒絕。
“那你想怎麼樣!?”龍譽開始咬牙。
“我還是比較喜歡大氅”燭淵終於說到重點。
“凍死你正合適!”龍譽狠狠咬牙,大步往前走了幾步,狀似毫不乎,可走出幾步之後又回過頭惡狠狠瞪了燭淵一眼,喝道,“等著!”
“我要用那一領白色,千萬別拿錯了那一領黑色。”燭淵不忘對著龍譽背影補充。
寒風凜冽,燭淵嘴角笑容龍譽離開瞬間消失乾淨。
“有什麼事,就說吧,讓大巫師聽了也無妨。”燭淵走下了殿門前石階。,有些漫不經心問道。
曳蒼提著包袱隨其身側,嚴肅道:“中原武林大亂,藏劍莊主死,藏劍少主似身中奇毒,命將不長。”
獨空將昏迷碧曼背到背上,聽聞曳蒼話有些微驚訝,卻不傷心,因為他關注從不是武林之事。
“狗咬狗麼?”燭淵滿意一笑,負手往前輕移步,“呵!中原人一向喜歡如此,不對,應是自古如此,用他們自己話說,我教如今旁樂得觀看,叫什麼來著,大巫師可知?”
“若獨空沒有記錯,這句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獨空雖對武林之事不傷心,但燭淵問話,他不可不答。
“呵呵……正是如此。”燭淵昂頭看了看天,只見天空灰濛濛暗沉沉,似乎又有大風雪要來臨。
曳蒼雖對中原問話不大瞭解,但聽獨空所說話,還是或多或少地從字面理解一些,中原武林各派相爭,有利必然是聖山,這絕不會錯。
“山下情況如何了?”燭淵斂了斂眸,問道。
“正要和大人說。”曳蒼今日是難得正經,“大人下令不得斬殺那些屍人,若屍人數量再增加,只怕哨卡就要收不住了。老左已經到山腳去了,應該、還能抵擋那些暴走屍人。”
“還有……”曳蒼欲言又止,眸中有憤恨之色。
“還有就是,屍人裡有聖山教徒親人朋友,是不是?”燭淵聲音淡淡,令人聽不出他心中所想,“昨夜之事你今日才與我說,證明打架都知語氣讓被製成屍人親人朋友或者做傀儡,不如讓他們真正死了解脫,告訴他們,我會替他們完成這個心願,也會將製造屍人黑手找出來替他們可憐親人報仇。”
燭淵頓了頓繼續道:“順便再告訴他們,不必慌,聖山不會因這些屍人而毀,苗疆不會因這些屍人而亂。”
燭淵說完,從曳蒼手中拿過了包袱,不徐不急道:“去吧,我稍後便也到山腳了。”
“是,大人。”曳蒼向燭淵微微垂首,腳步如飛般往山下方向衝去了。
他相信大人所說話,聖山眾人相信大人一言一話,聖山不會毀,苗疆不會亂。
“沒想到祭司大人也會意聖山意苗疆。”獨空走到燭淵身側,平靜。
燭淵倒不虛掩,輕輕一笑:“沒有苗疆便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