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事纏身,倒讓諸國貴客看笑話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那雙瞳孔卻是猙獰駭人。
這哪裡是笑話,這分明是詭異而又猙獰的肅殺之事。
在場之人皆不回話,紛紛神色複雜幽遠。鳳瑤則稍稍垂頭,安然靜坐,雖表面一派平穩淡定,但渾身上下,早已是戒備重重。
“家中瑣事,的確難平。也難得楚王還能坐著招待我等,就論楚王這番態度,在下,也得先敬楚王一杯。”
正這時,東臨蒼再度出聲,悠然隨和的嗓音,也率先打破了沉寂凝固的氣氛。
這話一落,他親自伸手滿上了一杯酒,修長指尖輕輕托起酒盞,笑盈盈的朝楚王望著,“楚王,請。”
楚王滿腹火氣,心緒著實難平。今日突發之事著實太多,全然令她猝不及防。
那所謂的鬼魂一說,他自然是不信。更何況那人還早已死了這麼多年,屍身都已無存,如此,起還能突然在這幾日裡在那行宮作怪!
甚至於,他這兩日早已聞說自家那嫡子蕭樓早已傷勢好轉,並無性命之憂,如此下去,蕭樓自也是會傷勢恢復極快,從而全然大愈,但他全然不曾料到,他那已然好轉的兒子,今早竟突然一命嗚呼,他甚至還來不及去處理兒子的後事,也來不及去多加過問,突然之間,他的皇后,竟也突然死於非命。
鬼魂之說,他自然不信,倘若那女人要用鬼魂來報復,自也早就報復了,何必等到此際才層層爆發!是以,與其信那鬼魂之說,他更信那行宮之中有活鬼,而那行宮之中,歷來相安無事,自打入住各國之人後,便頻發事端,是以,他若聊得不錯,那所謂的活鬼,定在這幾國當眾。
如此,何人,會是真正幕後兇手?
思緒至此,楚王面色越發陰沉,目光逐一在在場諸國之人的面上掃視,最後,則將目光落在了鳳瑤頭上的鳳冠上。
他目光冷得出奇,也陰沉至極,那股子威猛的煞氣,也不曾掩飾分毫。
鳳瑤眉頭微蹙,抬眸朝楚王凝去,如此被他盯著,自也是心有不慣。
這偌大的禮殿,人流嘈雜,這楚王誰都不盯,偏偏怒目殺氣的盯她,難不成,這楚王是心有思量,突然間,竟將一切懷疑到了她身上?
一想到這兒,鳳瑤也猝不及防的愕了一下。
卻也正這時,東臨蒼輕笑一聲,再度懶散緩慢的出聲道:“楚王不予理會,可是看不起在下?”
調侃的嗓音,無疑卷著幾許興味。
楚王瞳孔縮,終歸是回神過來,目光朝東臨蒼一掃,隨即便道:“大旭長公主頭上的鳳冠著實精緻特別,朕一時盯得入神,疏待了東臨公子,望東臨公子莫怪。”
說著,抬手便將面前早已被侍奴斟滿酒的酒盞舉起,繼續朝東臨蒼道:“朕先自罰一杯。”
這話一落,仰頭便將酒水飲盡。
待得宮奴再度迅速恭敬的為他杯中斟滿酒後,他才朝東臨蒼緩道:“東臨公子,請。”
東臨蒼笑得柔和,杯盞稍稍舉高,隨即將酒水一飲而盡。
待得一切完畢,楚王放下酒盞,開始勒令宮奴迅速上膳。
宮奴們渾然不敢耽擱,恭敬而應,則是片刻後,便有宮奴陸續端著晚膳入得禮殿,逐一恭敬的將膳食在滿殿之人的矮桌上擺好。
另有幾名樂師,也被下面之人安排著再度入場,開始極為小心的奏樂。
一時,婉轉流暢的樂聲悠悠而起,也終歸算是極為難得的緩和了滿殿凝固陰沉的氣氛。
楚王面色終於好了半許,威儀的招呼的在場之人用膳。諸國之人,也未多言,皆紛紛神色各異的應付了幾句,而後便垂眸下來,開始用膳。
一時,殿內菜餚與酒香交織而起,氣氛閒和。
則是不久,有舞女助興而來,長袖而舞,輕靈而歌,加之個個都面容貌美,倒是看得在場之人如痴如醉。
閒散悠然的氣氛裡,鳳瑤食慾不佳,僅是隨意用了幾口膳食,便已停筷。這楚國的膳食,大多以甘甜清淡為主,鳳瑤略微不慣,待幾口膳食下肚後,便開始飲起茶來。
她眼風稍稍朝右側的司徒夙掃了一眼,則見他並未用膳,整個人端然的盤腿而坐,儼然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這廝前幾日才在獵場上傷了腿腳,而今盤腿坐了這麼久,也不知腿腳是否吃得消了。想來,要保持淡定威儀之氣,自然也要吃些苦頭才是,只不過,這司徒夙似也歷來都不是怕痛之輩,想來便是此際兩腿都痛得麻木甚至廢了,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