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猝不及防一怔。
顏墨白繼續道:“賜大周襄陽的封地,賜楚京府宅,你兒子以後長大了,也是可以繼承你侯爺之位,就如,花謹那樣。”
柳襄怔了半晌,才稍稍回神過來,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本意是想為自家兒子爭取爭取,畢竟,自家兒子也的確是喜歡鳳瑤與顏墨白,但他卻從不曾想過如他柳襄這樣的人也是能當上侯爺的,如此身份,無疑是極為顯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餡兒餅砸到了頭上。
“此話,此話當真?”
柳襄強行按捺心神,才緊著嗓子問。
顏墨白勾唇而笑,“你當初隨朕與皇后在大英出生入死,且幾番親手救過鳳瑤性命,就論這些,賜你侯爺之位,也是不為過。”
柳襄落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驟然深邃開來,一時之間,不說話。
鳳瑤的目光也朝顏墨白落來,心生寬慰,只道還是顏墨白的心思細膩,考慮周到,不收柳襄的兒子為乾兒子,卻也能變相的給他顯赫身份。
畢竟,帝王的乾兒子,那自當也算是皇嗣之類的,以後一家聚會,柳襄的兒子也該是要參加的,只是,如今她與顏墨白已是有姝兒悅兒他們了,且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也極是諧和護愛,倘若再突然加一個柳襄的兒子進去,她擔心姝兒他們會心中稍稍有芥蒂。
而今顏墨白如此做法,的確也是極為得當了。
因著柳襄當初對她幾番搭救,本是功勞了得,是以賜柳襄侯爺的身份,的確是極為自然,無人可說閒話的了,且柳襄與他的兒子,以後也能更為自由。
“你,你當真願賜我侯爺的身份?”柳襄再度忍不住驚問。
顏墨白微微而笑,點頭道:“君子一言,自也是駟馬難追。”
聽得這般肯定的答覆,柳襄終是徹底的釋然開來,面上也掛上了幾許由衷的笑容,忍不住彎身朝顏墨白一拜,“多謝皇上,多謝皇后娘娘。”
顏墨白緩道:“都認識這麼久了,且已是老友了,何必如此客氣。且還記得當初在大英之際,朕疲於應對大英的獅群,有意將鳳瑤交給你柳襄一人來護,就論那時,朕對你柳襄,也是倚重的。而今你全然不負朕望。幾次救鳳瑤於危難,無論如何,朕都是要好生謝你的。畢奈何,前些年,你一直有意將往日一切之事壓下,不願多提,朕以為你是想過平凡日子,卻是今日你既是提出身份地位這個事兒來,朕自然會要對你賜封,以表感謝。”
說著,面上的笑容也稍稍斂卻幾許,略是認真的朝鳳瑤道:“當初若不是你,朕與鳳瑤早已生死相隔,朕也會真正心痛如麻,一蹶不振,那裡會有如今這般的安樂幸福,呵。”
柳襄面色逐漸有些複雜,終究是未多言,所有的心緒也跟著起起伏伏,跌跌宕宕,則是許久後,一切盡在不言中,僅是再度朝顏墨白與鳳瑤彎身一拜,道了一個謝。
鳳瑤與顏墨白並未在柳襄樓子裡呆多久,只是待此事說定之後,便稍稍喝了幾杯清茶,起身離開。
則待回宮之後,顏墨白親自寫旨,待寫成之後,便差人拿去柳襄那裡頒旨。
此事一了,兩人才突然想起姝兒與悅兒來,便差宮奴去瞧她們兩人是否歸來,宮奴動作極快,不久之後便去而復返,皆道悅兒與姝兒還未歸來。
鳳瑤怔了怔,只道是如今離出宮的時辰已是有些久了,姝兒與悅兒竟是還未歸來,著實有些奇怪了,便是再怎麼玩兒,此際也該是回來了才是,更何況,悅兒也是知分寸的人,並不會在外呆得太久,是以,此番有悅兒在,自然也不會允姝兒在外多玩兒才是。
心思至此,她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正要朝顏墨白說話,顏墨白卻氣定神閒的開始飲茶,似是知她要問的話一般,只道:“不必著急,該是過會兒便回來了。”
鳳瑤神色微動,心頭稍稍有些起伏,也未多言。
奈何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夜色臨近,姝兒與悅兒仍是未歸。
眼看天色已晚,顏墨白也稍稍有些坐不住了,但他並非猶豫之人,不與鳳瑤商量,便直接喚伏鬼進來,讓伏鬼親自領人去尋。
待得伏鬼出殿走遠,他才轉頭朝鳳瑤望來,溫聲寬慰,“該是出去就貪玩兒了,竟也忘了回家的時辰。鳳瑤也莫要多想了,我們先用晚膳如何?”
鳳瑤嘆息一聲,點點頭。
此番擔心又能如何呢,總還是得等訊息才是,只是待宮奴將膳食端上來後,她卻全然無心食慾,僅隨意吃了幾口,便徹底放下了筷子。
遙想往日也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