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露譏刺,淡淡道:“看來街上發生的事,他都有看在眼裡。”默然片刻,他嗤笑一聲,接道:“他難道想吃回頭草?”
“應該不至於吧!”任伯想了想,出聲回皇甫熠一句。
離涵倒是沒有說話。
捏起一顆棋子,皇甫熠慵懶地側倚在身後的大引枕上,邊把玩那顆被他捏在指間的棋子,邊漫不經心道:“他和陸玉挽的婚期定了嗎?”陸玉挽是陸天佑的胞妹,不僅生得貌美,且才藝雙馨。
至於性情麼,唯與她親近之人才知。
任伯道:“定了,大概日子應在九月中旬左右。”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閒來無事,陪他玩玩也無妨。”小丫頭有趣至極,他豈會便宜那個假面君子?皇甫熠眸中精芒流轉,輕輕一拋,剛還在他指尖把玩的棋子,已落入几上的棋罐中。
離涵這時道:“爺,與顧二小姐相比,陸小姐那可是長得花容月貌,再說,岑大公子好似對她也用了幾分情意,應該不會看上顧二小姐。”
“我管他那麼多。”皇甫熠瞥了離涵一眼,道:“他喜歡誰,娶誰,那是他的事,但顧二不是他可染指的。”端著副清心寡慾,無比孤傲清冷的架子,實則卻不然。
對於才華橫溢,氣質卓然的丞相府大公子,皇甫熠是打心底沒生出半點好感。
“唉,我得好好想想,該如何拿咱們的岑大公子取取樂子。”慵懶的語氣,及漾在嘴角的雅緻笑容,為本就禍水級別的他又增添了幾分惑人的魅力。
然,他燦若星辰般的眸中所釋放出的神光,卻邪到極致,妖到極致,仿若夜裡綻放開的兩朵曼陀羅花,長於無邊無際的冰寒之地。
任伯聞他之言,僅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並未有留意他的眸光變化。
而離涵卻被其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頓時感到一陣發自骨髓中的冰冷,直侵全身每個神經細胞。
☆、第043章:要是我,可沒她那麼囉嗦!
皇甫熠可不知他在想什麼,坐正身形道:“沒事就退下吧,我和任伯還有些話要說。”
“有,屬下還有話稟爺。”想到離開寧遠侯府前,運內力偷聽到連城站在窗前,溢位口的那幾句話,離涵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說吧。“皇甫熠淡淡道。
穩住心緒,離涵學著連城的口氣,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沒等皇甫熠出聲,任伯的臉色已經變了:“離涵,王爺性子好縱著你,你倒好,越發沒分寸了,竟當著王爺的面說這麼沒規矩的話!”
離涵大感冤枉,急聲為自己辯駁:“任伯,這話不是我說的,是顧二小姐,是她說的,我不過是學著她的語氣,將話轉述了一遍。”皇甫熠輕擺手,示意任伯莫動怒,勾唇道:“我知道她夠隱忍,不成想還有這麼一套處事原則。呵呵,不過,要是我,可沒她這麼囉嗦!”冒犯他,唯有以死謝罪,別無出路!
不過,今個他對小丫頭卻是例外了。
揉了揉額角,皇甫熠暗道:小丫頭,你說你在我手上還有第二次好運嗎?
許久,他抬手著離涵退下,然後將目光落在任伯身上:“任伯,你怎麼看這寧遠侯府的二小姐?還有,從離涵的話中,不難看出她很關心那名從我手上救下的乞丐,竟置顧耿的好意不顧,讓那乞丐和他們姐弟三人住在一個院裡,這事我怎麼想怎麼奇怪。”
“顧二小姐不簡單。”任伯不假思索,脫口就道。
皇甫熠面上表情肅然,頷首道:“是啊,她的確不簡單,就是不知她後面還會做出什麼驚人之事。失蹤三年,突然間回京,以我對她的初步瞭解,她多半會針對三年前那夜發生的事,秘密展開一系列追查,從而為慘死的家人報仇。”說到後面,他燦若星辰般的眸中,竟不知不覺佈滿恨意。
十五年,十五年過去了,母妃和皇兄,及外祖一門的慘死,到目前為止,他仍未找出兇手。
單這麼想想,心就鈍痛得厲害!
“王爺,事情已過去多年,你莫要再傷心難過。”皇甫熠目中的恨,還有隱約泛起的溼意,都落在了任伯眼裡,低聲安慰他一句,任伯道:“顧二小姐就算有那個心,又能怎樣?”如若能輕易找到兇手,找到幕後的主謀,他們何須用這麼些年?
“任伯,咱們前面有分析過,或許十五年前發生的事,與三年前發生的事存在著某種聯絡,你說,我們如果順著顧連城這條線,會不會更容易找到滅外祖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