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眼神憂傷,喃喃道:“三年前的事,不要說他受了驚嚇,就是你和寧兒,怕也嚇得不輕,這筆血債,我一定會討回來。”
夜幕緩緩落下,始終沒見楊氏安排下人過來,對此,連城一點也沒在意。
她知道楊氏這會子正盤算著什麼,還不是想找妥當的人,放到主院做她的眼線。
要算計她,那也得她有那個本事。
☆、第041章:斬草除根不是說說而已
正堂中,楊氏看向她的目光,時不時流露出寒意,還有顧巖,臉上至始至終沒多餘表情,他在想什麼,不用太費神猜測,她也知道。
——爵位。
他們的目的,無非是爵位。
為爵位,才整出今日這一出,想著如何算計她,揣摩她,揣摩顧祁。
來吧,陰謀,陽謀全使出來吧,她接著就是。
夜色幽幽,連城站在窗前,面色深沉冷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輕淺的聲音自她唇中一字字溢位,卻比那寒冬臘月的冰川還要冰寒。
這句話,於前世的連城來說,只是一笑了之。
因為在她看來,人若犯我,勢必還擊回去,且要狠狠地予以還擊,哪有前面那什麼禮讓三分,我還一針之說。
但,這裡不是前世,她也不是前世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的她,在這,她有家人,有需要她守護的家人,為了他們,只要不觸碰她的逆鱗,她勢必做到能忍則忍。
否則,“斬草除根”四個字可不是說說而已。
連城不知,那溢位她唇中的一字一句,全被一躲在暗處的黑衣人聽入耳中。
月華如銀,透過吐出嫩芽沒多久的枝椏,再穿過薄薄的窗紗,照進窗前舒適的榻上。
皇甫熠身著一襲白色上好絲質寬袍,盤膝坐於幾前,修長的指間夾著枚白子,雙目定定地盯視著棋盤。
一頭烏亮略帶些溼氣,宛若瀑布般的黑髮自然地披散在腦後,看樣子他應是剛沐完浴時間不長。
此時專注的他,真宛若天人臨世,給人以清雅絕塵,超脫世俗之感。
任伯站在一旁,看了眼離涵,然後將目光移至皇甫熠身上,道:“王爺,可還有什麼話要吩咐離涵?“不光是他,就是離涵,皆知他們主子的心思這會兒並沒在棋盤上。
離涵是皇甫熠私下培養的影衛之一,其身手自然不賴。
“你確定顧連城是寧遠侯府的二小姐?”將棋子丟至棋盤上,皇甫熠抬起頭,望向離涵終於出言問了一句。
命真大,自己沒死在三年前那夜的慘事中不說,還保全了妹妹和幼弟也倖免遇害。
傻子,啞巴?
哄騙世人的本事,與他相比,竟不相上下。
思緒翻轉,皇甫熠回想起今日街上發生的事,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這麼有趣的女子,他是不是該與其好好玩玩?
“回王爺,屬下親眼看著連城小姐進入侯府大門的。”離涵拱手,如實稟道:“為確認其身份無誤,屬下有潛入侯府,將她近一個多時辰說的話,及在侯府的行蹤,全瞭如指掌。”
“哦?”皇甫熠挑眉,悠悠道:“那她就沒遇到什麼事?”
爺,咱王府後院美女如雲,也不見您多看一眼,怎就對顧二小姐上心了?
☆、第042章:他難道想吃回頭草?
離涵目光低垂,對自家主子腹誹不已,但皇甫熠問什麼,只要他知道,都做了回稟。
說實話,不是離涵眼光高,認為連城長得不咋地,事實上,就連城現在的樣貌,將她扔進人堆裡,還真就無法一眼分辨出。
但,前提是,她收起身上獨有的氣場,也別時不時眸中風華流轉,用犀利的眸子打量人。
“是她的作風。”從離涵的回稟中,皇甫熠得出這麼一句,笑了笑,他語氣倏然變換,沉聲道:“你日後就留在寧遠侯府,但凡顧二小姐有什麼動靜,就立刻來回稟我。”
什麼叫他就留在寧遠侯府?離涵暗自翻了個白眼,明明是玩心大起,讓他暗中蹲哨予以配合,說出口的話卻再正經不過。
“是。”應聲後,離涵只覺自己這是在與狼共舞,忽然,他一拍腦門,似是想起什麼,與皇甫熠稟道:“爺,我差點忘了,岑大公子也有派人打聽連城小姐的身份。”
皇甫熠雙眼微眯,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置於矮几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