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有想過,都有奢望過。
奈何想又能怎樣?
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身為女人,只有認命。
不過,世間還是有命好的女人,她們能得到深愛之人唯一的愛,能與愛人攜手一生,共白頭。
只有他和她,只有彼此。
就譬如已逝的老寧遠侯夫婦,及現任寧遠侯夫妻,對了,小九和連城也是一對,他們的生命裡唯有彼此;他們忠誠對方,無論身心,都只忠誠對方。
“你喜歡顧三小姐。”思緒翻轉,只有寧遠侯府出的女兒,才會有那樣的心思吧?也只有這座府邸的女兒敢生出那樣的心思,且勇敢地將它說出口,皇后對此是羨慕的,見皇甫燁睿表情怔忪,她笑笑,柔聲道,“你不用感到奇怪,這京城除過寧遠侯府的女兒有那樣的氣魄,我想不出還有哪家府上的小姐會有。再者,你之前常出入寧遠侯府,母后不難想到。”
輕嘆口氣,皇后目光憐惜,緩聲道,“那年選妃,顧三小姐年歲不夠,要不然……”
“那時我和她並不熟識。”皇甫燁睿低聲道,“就是在那日我看到了她,才對她動了心思,卻……”
皇后接住他的話,神色溫和道,“卻沒想到你父皇會將顧侍郎的嫡女指給你做側妃,是不是?”皇甫燁睿沒有說話,算是預設,她又道,“你有想過推掉這門婚事,可又顧及母后的臉面,甚至有想過退婚對一個無辜的女子而言,無疑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最後你只能委屈自個接受了她。”
“沒想到的是,你喜歡上的顧三小姐,卻對你道出她只要唯一,就這樣,你們錯過了!”皇后所言,基本**不離十,這令皇甫燁睿一時間更無話可說。
半晌,皇后嘆口氣,繼續前行,皇甫燁睿緊隨在她身旁,“睿兒,母后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既然無緣,你為什麼還要苦自己?”
皇甫燁睿道,“孩兒只是不想將就。”側妃,侍妾不過是暖床,延綿子嗣的工具,而妻子是他一生的伴侶,是靈與 肉 的結合,是彼此身心產生共鳴,恩愛一生之人,基於這,他不會將就自個娶不愛的女人到身邊,也不願那麼做。
“不想將就?”皇后咀嚼著他這句話,嘆道,“這世間有多少夫妻是將就著過日子,可他們還是相敬如賓走到了人生落幕。”
皇甫燁睿沉默,只是跟著她在花徑上走著。
相敬如賓?
他不需要!
“你那倆側妃都還好著吧?”皇后轉移話題,柔聲問。
皇甫燁睿淡淡地“嗯”了聲。
“聽太醫說顧側妃懷的是男嗣,再有兩個來月她就要臨盆,你可要多上點心,莫在此期間出岔子才好。”皇后說著,稍頓片刻,續道,“林側妃那……你有空的話也過去坐坐,雖說你的後院只有她們兩個女人,但彼此相安無事,於你來說也輕鬆不是。”
皇甫燁睿應道,“孩兒會的。”
“至於咱們今日的談話內容我不會告訴你父皇,但我會盡力勸說,讓他依了你的意。”
“謝母后!”皇甫燁睿上前一步,站在皇后面前,揖手一禮,誠懇謝道。
皇后擺擺手,語聲親和,“傻孩子,對母后有什麼謝的,只要你開心,母后這心裡就舒坦。”她是打心底拿這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也知道他是真心敬重她這個母后,這於她來說,倍感欣慰!
嘴角掀起一抹淺笑,皇甫燁睿送皇后往棲鳳宮走。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停滯不前,再過去數日,就到四月底,顧寧發覺自己對蕭湛的思念愈發強烈,好幾次她都想衝動地離京,去各處尋找她的未婚夫。
她知道蕭湛已凶多吉少,也知道大家極有可能都瞞著她什麼,不告訴她,怕的就是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然,說離開就能簡單地離開麼?說去找人就能順利找到人麼?
武功她不懂,甚至一個人沒出過遠門,這樣行走在外面,恐怕還不等找到他,她自個不定已經出了什麼意外。
基於此,她只得抑制住衝動,虔心祈禱,希望蕭湛能夠逢凶化吉,平安歸來。
一年不回來,她就等一年;兩年不回來,她就等兩年……
她會一直等著,等他歸京迎娶她過門。
窗外細雨如煙,纖瘦的人兒靜站窗前,盯著朦朧細雨,眼裡有著抹不去的憂思。
“蕭大哥,你在哪裡?”她的聲音很輕,但就是這麼輕淺的聲音裡,卻蘊含著濃郁的思念。
半個時辰前,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