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
而她之所以會有今晚的舉動,無非是被翠喜言語挑動,再交給她一包毒藥,好為自己斷舌,落入辛者庫為奴報仇。
她或許知道自己只是被人當槍使,但她能接下那包毒藥,說明她是甘願的。
在辛者庫中,闕嬪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從天堂,跌至地獄中的滋味。
每日有做不完的活計,吃不飽,還處處受人欺負。
她恨,恨害她失去一切之人,所以她要報復,報復那個人,而那個人就是連城。
說起來她也就是個吃軟怕硬的,明明是皇甫熠當初削了她半截舌頭,落入辛者庫為奴,更是皇甫擎的命令,與連城又有什麼關係。
但她不那麼想,她覺得若不是連城害得她的好姐妹身陷冷宮,淒涼慘死,那麼她就不會在御花園,藏著匕首找連城為好姐妹報仇,也就不會落得悽慘下場。
然而她沒料到,仇沒報成,自個卻一命嗚呼。
她死時雙眼大睜,想來定是死不瞑目。
梅貴妃冷冷瞪翠喜一眼:“本宮早就知道她是個蠢貨,算了,你起來吧!”想到冷宮中的日子,她面上表情有所緩和,著翠喜起身,又道:“今晚這事最好爛到肚子裡,要不然別說是你,就是本宮和大皇子恐怕都要被牽累。”
“娘娘放心,奴婢就算是死,也不會將今晚的事洩露出一字半句。”翠喜起身,幾乎用發誓的語氣道。
梅貴妃“嗯”了聲,忽然道:“顧連城怎麼會與靈月的錦公主長得一樣?你說她會不會不是顧連城,要麼她就是妖怪?”聲音沒問題,說話時的張狂之態也沒問題,怎就樣貌與原來大不同了?莫非她與靈月的錦公主有著什麼關係?不對,這京中任誰都知道顧連城是寧遠侯府的二小姐,既如此,她的樣貌又作何解釋?
“回娘娘,就熠親王的態度,還有寧遠侯與顧三小姐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人是沒有錯的,至於樣貌發生變化,這個奴婢就不知道是何緣由了!”翠喜恭謹作答。
“她應該與靈月錦公主有著什麼關係……”眸中暗芒閃過,梅貴妃嘴角慢慢的浮開一抹森笑,道:“你靠近些,本宮有事交代你。”翠喜上前,就聽主子低聲說了兩句,當時下她想都沒想,直接應聲:“奴婢會辦好這件事的。”
“很好,今晚她夠張狂,本宮接下來倒想看看她會如何應對。”一想到不日後會出現的一幕,梅貴妃嘴角的森笑不由加大。
寧遠侯府主院,皇甫熠坐在床邊,看著連城闔上雙眼進入夢鄉後,起身掖好被角,然後放輕腳步而去。
顧祁和陸隨雲出宮後,打馬直接回到府裡,而後二人進書房議事,期間他有著李木過來喚皇甫熠,說有要事相商。
“你們也懷疑皇上有問題?”一進顧祁的書房,皇甫熠反手關上門,走到近旁的椅上落座,開門見山道:“近些時日我雖沒進宮,但宮裡的事多少知道一些。”
“我和祁是在忠勇伯府一事的處理上,覺察出事情有些不對頭,起初我們沒多想,只想著皇上應該有什麼大動作,可是就祁近期在朝堂上的觀察,還有我今晚看到的,我們覺得現在這個皇上有問題,可是具體哪裡出了問題,我們一時半會又摸不著頭緒。”陸隨雲聲音平淡,敘說著他對皇帝的看法。
顧祁修眉緊皺,道:“從說話行事上,看不出什麼,因此我就呈上一道奏摺,想著從批閱的筆跡上找出疑點,結果,我把那道回覆的摺子,與先前的摺子一對比,發現並無二樣。”
“有個很明顯的點,你們沒有留意到。”皇甫熠輕叩桌面,漆黑的眸中神光流轉,“多年來,皇上極為敬重皇后,尤其是皇后經歷一次死門關後,皇上對皇后更是多用了幾分心思。不說他每晚到皇后宮裡安寢,但最起碼兩三日去一次還是有的,但最近呢?他似乎有半個月沒到皇后那安寢了!如果說他是因為想透過梅貴妃母子,釣出靈月大將軍洛翱,這有些說不過去,畢竟梅貴妃一個久居深宮中的女人,又如何能認識外男?忽略這點不計,就皇上對皇后的感情,他也不該如此給皇后沒臉。”
“熠親王這麼一說,皇上的作為確實令人起疑。後宮娘娘不少,皇上即便不去皇后那,也不該近乎每晚都歇在延福宮……”陸隨雲眼瞼微垂,若有所思道。
顧祁腦中倏然劃過一道靈光,看向皇甫熠,陸隨雲二人,遲疑好一會,方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大不敬,還望熠親王見諒。”皇甫熠搖頭,示意他儘管說無妨,就聽顧祁沉穩的嗓音揚起,“之前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罪責大皇子,那時皇上說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