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嘆口氣:“我覺得她有事瞞著我,否則,你去了落雪閣幾趟,也見不著她的面。”
“老奴雖未與小姐見上面,但老奴在門外確實有聽到小姐咳嗽。”擔心楊氏責怪自個辦事不利,於媽忙解釋。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綿兒定是有事瞞著我。”於媽張了張嘴,欲再說些什麼,被楊氏抬手製止了住,道:“你什麼都別說了,陪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媽臉上再次堆起諂媚的笑,連連點頭應是。
落雪閣。
“奴婢見過夫人!”二鳳在門外侍立著,看到楊氏在於媽,翡翠陪侍下朝自己走過來,忙低下頭行禮。
楊氏“嗯”了聲,問道:“小姐在屋裡?”
“回夫人,小姐在裡面練字呢!”二鳳恭謹回道。
於媽這時突然道:“二鳳,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我……我前個走路不小心,碰到了門上……“聽她說話支支吾吾,於媽目光微閃了下,直接道:“是不是你做錯事,惹得小姐生氣,才捱了罰?”楊氏正要走近顧綿屋裡,結果在於媽質問二鳳時,倏然頓住腳:“二鳳,於媽說的可屬實?”回過頭,她問二鳳。
“回夫人,奴婢……奴婢沒有惹小姐生氣,奴婢臉上的傷確實……確實是奴婢不小心撞到門上所致……”二鳳腿一軟,跪倒在楊氏面前,出聲回道。
楊氏深看她一眼,吩咐於媽:“你們都在外面候著,我進去和小姐說幾句話。”
語落,她推門走進屋裡。
顧綿在二鳳向楊氏問禮時,就已放下筆,起身望著房門口。
怎麼辦?
娘來了,這該如何是好?
撫上尚沒有消腫的半邊臉頰,她在屋裡來回走著。
“綿兒,你這是作甚?”推開門,楊氏走進屋裡,看到顧綿在屋裡走來走去,好似很急躁的樣子,不由問道。
顧綿心裡一突,當即頓住腳:“娘,你怎這會子到我院裡來了?”楊氏皺了皺眉,道:“你這孩子,娘問你話,你不回答也就罷了,怎還背對著娘,反問娘為何要到你院裡來?”
“我,我這不是怕把病氣過給娘麼!”咬了咬唇,顧綿輕聲道。
“綿兒,說吧,你有什麼事瞞著娘。”楊氏盯著顧綿的背影看了片刻,到近旁的椅上坐下:“過來。”
身子動了動,顧綿緩緩轉身,朝楊氏一禮,道:“娘,我……我……”話到嘴邊,她還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說。
凝視著她一邊尚沒消腫的臉頰,楊氏臉色一沉,道:“是顧連城掌摑你的。”她不是問,而是極其肯定道。
在這府裡,除過顧連城,再沒那個敢動她的女兒。
顧綿眼眶驟然一紅,淚水便如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地往下掉落。
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楊氏目光疼惜,柔聲道:“給娘說說,她為何動手打了你?”顧綿啜泣道:“是顧慧,事情全是因顧慧而起,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被顧連城出言羞辱,還生生捱了她一巴掌!”
“顧慧?你被顧連城掌摑,與她有何干系?”著顧綿坐在自個身旁的椅上,楊氏輕撫其半邊尚沒完全消腫的臉頰,道:“還疼麼?”顧綿搖搖頭,帶著哭腔與楊氏將那日發生在花園裡的事,簡單說了遍。
聽完,楊氏壓根緊咬,狠狠道:“仗著有你爹撐腰,她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頓了頓,她緊盯著顧綿,厲聲接道:“你當時為何不去找我?由著她那麼羞辱你。”言語到這,她驀地從 椅上站起:“我這就找她給你討回公道!”
“娘,不要!”止住淚水,顧綿起身拽住楊氏的衣袖,哽聲道:“我當日之所以沒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怕你氣惱過度,帶著丫頭僕婦去主院找顧連城算賬。”
“為何?”
楊氏看著女兒,眼裡滿是不解:“你是孃的心頭肉,打你出生至今,別說動你一根手指頭,就是大聲斥責你,娘也幾乎沒有過,她算什麼東西,倒越過娘教訓起你來,不行,這口氣我沒法嚥下去!”越說,楊氏越氣,恨不得立馬衝入主院,親手甩連城幾巴掌,好解心中的怒火。
“娘,你這樣做只會將事情鬧大,到時我可怎麼嫁人啊?”鬆開楊氏的衣袖,顧綿那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潸潸滑落而下:“距離我爹承爵還有一年多時間,若是因我受的那麼點委屈,讓宮裡面知道娘和主院那邊過不去,我爹定不能順利承爵,弄不好,還會就此錯失侯爵之位。”
“你有喜歡的人了?”知女莫若母,顧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