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留意到他此刻的神態,及眼裡的譏嘲,連城淡淡道:“我若輸了,你說怎樣就怎樣。至於你答不答應我剛才的提議,完全取決於你。不過呢,你若真不答應,那麼之前的事,便隨著今日過後,不許再在我面前提起,要不然,我也不是好欺的!”尼瑪,不說話,瞧著人還不錯。但,只要一張口,就是一欠虐,欠收拾的權二代!
隨著語落,連城身上的氣息驟然冷冽起來,陸天佑看著這樣的她,微微一怔,道:“你若輸了,我說怎樣就怎樣?”她該不會想玩什麼陰謀吧?眸中劃過抹深思,陸天佑手中的劍竟在不知不覺間收起,且身形挪動,向連城走近兩步:“你所言當真?”
“自然當真。”連城嘴角漾出一絲毫無溫度可言的淺笑,暗忖:輸?在她的人生信條中,有過嗎?
答案,從她身上無形中散發出的傲然之氣中,不難看出。
陸天佑收起軟劍:“好,就按你說的辦。但我事先說明,你若輸了,就從這條街的東頭,跪爬到西頭,而且每爬一步,學聲狗叫,怎樣?你敢應下嗎?”殺人太過容易,也沒什麼意思,既然她敢辱他,那麼就等著被辱吧!
“陸世子……”嘴裡拉著尾音,連城眼珠子一轉,笑靨如花道:“答應你這個要求也未嘗不可,但作為男兒,你若輸於我,又會怎麼辦?”敢陰她,那她就給他陰回去!隨心中所想,連城不待陸天佑出聲作答,眸光輕嘲,搶先又道:“你該不會到時裝糊塗,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認賬吧?”街上看熱鬧的人這會子雖沒先前多,但連城嘴裡的話一出,有些膽大的,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說明日是顧二小姐贏,還是陸世子贏?”
“這可不好說。不過,顧二小姐如果輸了,我倒不懷疑她剛才應下陸世子話的真實性。”
“你是說爬著學狗叫?而且是從這慶安街的東頭爬到西頭?”
“是啊,我不懷疑。”
“那陸世子呢?”
“估計絕無可能。”
“沒錯,我也覺得沒有可能,他可是信陽侯府世子,怎會拉下那個臉,邊往前爬,邊學狗叫?”
……
人們的議論聲雖低,但以陸天佑習武之人的耳力,卻盡聽到了耳裡。
連城笑了笑:“陸世子,說吧,你若輸了,是不是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認賬?”激將法,沒錯,她確實在用激將法,從今日之事來看,陸天佑不僅狂妄,且是個好面子的主,他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讓自己失去顏面,失去男子漢應有的尊嚴。
“如果我輸於你,之前你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的同時,我還會照著先前對你的要求去做。”明知連城用的是激將法,陸天佑卻不得不說出這麼一番言語。
不會輸,以他的武功和劍術,明日的比試,他定不會輸!
陸天佑冷著臉,如是想到。
“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丟下話,連城不再多言,提步就至蕭蓉身旁,蹲身將其橫抱起:“你的傷需要立馬處理,先到我府上,待我幫你處理好傷口,再安排下人送你回府,你看這樣可好?”
“嗯。”
蕭蓉額上冷汗滑落,低應一聲。
“二小姐。”見連城抱著蕭蓉過來,老七忙挑起車簾。
朝他輕頷首,連城將蕭蓉輕放進車裡,卻突然聽到蕭蓉對著車外道:“癩頭三,你如果不想死在這,最好趕緊去衙門……”
“我去,我這就去!”癩頭三躲在馬車後,不等蕭蓉的話說完,就忙應道。
他咋就這麼傻呢?
為何剛剛不趁機溜走,非得留在這看什麼熱鬧?
這下倒好,又得去衙門報道,蹲進那臭氣熏天的牢獄裡。
心中暗自嘀咕,癩頭三從馬車後慢慢地走出,不料,陸天佑冰冷似劍的視線正好看過來,來不及多想,嚇得他臉色一白,立馬撒開腿往衙門方向跑。
“顧連城,三年前,你娘和你大姐身上發生的事,你該是有親眼目睹吧?”連城正要上馬車,陸天佑意味深長的聲音突然傳來,頓住身形,她卻並未回頭,就聽陸天佑帶著嘲笑的聲音又響起:“嘖嘖嘖,你說她們平日裡看著似楨潔烈女,怎就在那晚還會委身於那些……”
連城倏地回過頭,神色一凜,截斷他的話:“你的嘴沒毛病吧?”她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三年前那晚,母親和嫡姐所遭受的欺凌,以及她們在火海中絕望而淒厲的痛哭聲,她腦中有記憶,且一想到,心裡就會被憤怒和痛恨填滿,生出這種強烈的感情,不再是已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