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怪怪的感覺。”顧寧點點頭,言語認真道:“我覺得他對二姐的好,似乎有些過頭了,好像,好像……”見她後話遲遲沒有道出,顧祁深邃的眼眸微閃,接住她的話,語聲略顯低沉道:”好像他要離開你二姐,所以儘可能地對你二姐好,可對?“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顧寧眼裡染上抹憂色:“大哥,你說他會離開二姐嗎?我知道他愛二姐,想對二姐好,可也不至於突然間有如此大的變化吧?畢竟等他和二姐成親後,他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相處。”
“會與那靈月公主有關嗎?”顧祁眼瞼微垂,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顧寧聽,“是有些反常了!”他這一提靈月公主,顧寧眉兒不由蹙在一起,有些不高興道:“那靈月公主我是不討厭,可她這幾日幾乎每天都來咱們府裡,而且對我們府上的事特別上心,尤其是她看我和駿兒,還有二姐時的眼神,總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大哥,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深思片刻,顧祁低沉的嗓音揚起:“她是靈月的公主,而靈月又極為神秘,這就造就她不是個簡單的,記住,與她相處時,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免得被她算計還不知道。”
“算計?”搖了搖頭,顧寧道:“單憑她身上的熟悉氣息,我覺得她不會算計我們。”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還是謹慎些為好。”看了她一眼,顧祁沉聲道:“你二姐那我不擔心,駿兒是男孩子,與那靈月公主沒什麼機會在一起相處,他,我也放心得下,就是你,我怕一個不慎,她會對你不利。”
顧寧笑了笑:“大哥放心,我又不傻,即便沒對她生出不好的感覺,但也不至於傻乎乎地在她面前掏心窩子。”
“這就好。”顧祁頷首,半晌後,嘆道:“你二姐是個有主意的,熠親王的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皇甫熠,你近幾日如此反常,真如我猜測的那般,要離開二妹麼?若果真這樣,你又是作何想的?
說來,顧祁能看出皇甫熠對連城的真心,雖心知他們要走到一起不是件易事,但他支援連城,支援她的選擇!
畢竟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倘若自己疼惜的妹妹嫁給一個不愛的男子,那她婚後的日子定不好過。
身為兄長,他不願看到她不開心,他要她幸福,要永遠幸福!
連城回到主院時,喚碧,喚雪幾個丫頭已經在飯廳擺放好飯菜。
“咱們吃吧,他有急事,已經離開了!”唇角漾出絲淡淡的笑,她在顧寧身旁的椅上坐下。顧祁,顧寧相視一眼,心中驀地一突,離開了,難道被他們猜中了?眸中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顧祁看向連城,故作隨意地問:“為何不留熠親王用過飯菜再回王府?”她臉上的神色看不出什麼,可眉眼間卻似是藏著什麼心事。
“他好像昨個夜裡就走了,我是看到桌上的留信才知道的。”拿起筷子,連城笑著說了句。聞她之言,顧祁沒再多問,一時間飯廳裡靜寂一片。
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顧駿看了看兄長,又看了看兩個姐姐,見他們都各自用著膳食,一語不發,只好拿起筷子跟著吃起來。
大哥,二姐,三姐這都怎麼了?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但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用飯菜時,向來沒那麼多規矩,而且,而且每次用飯菜時的氣氛特別溫馨,不像今日這般沉悶。
時間在連城的忙碌中晃眼過去數日。
她是有意讓自己忙起來的,白天多半時間呆在酒樓,各個鋪面裡,晚間會換上夜行衣,秘密觀察信陽侯府,廣武將軍府的動靜。
自從認識古紹,再結合府上設宴那日發生的事,她隱約間察覺,廣武將軍畏懼羲和公主,而羲和公主壓根就不將這位親家往眼裡放,左思右想,她都甚感不對勁。可數日來,她卻未發覺絲毫端倪。
半個多月沒聽到府外有刀劍聲響起,要說那些刺客的主人不再與寧遠侯府過不去,她是萬萬不信的。
羲和公主,刺客,血漬……
與她那晚交手的那批刺客,應該和羲和公主有著必然的關聯,否則,她不會在信陽侯府外的街巷中,發現刺客身上滴落的血液痕跡。
“二小姐。”喚碧挑開簾子,進到屋裡,朝連城行禮道:“陸公子派身邊的人稍話過來,約你明日午後到咱們的酒樓見面。”
連城坐在桌後,手拄下巴,望著窗外逐漸暗下的天色,想事情想得入神,以至於並未發覺喚碧進屋,自然也就沒聽到她嘴裡的話。喚碧見狀,聲音不由提高些許:“二小姐,陸公子約你明日午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