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涼風習習,不時傳來樹葉沙沙聲響,連錦知曉眼下已接近後半夜,可她就是無法入眠。
忽然,她察覺到一道淡漠幽冷的目光好似在看著她,不由驀地坐起身,循著那道目光望去,便見屋子中央站著一抹頎長的青色身影。由於屋裡沒點燈,僅有幾縷月華映入,她看不清來人的面目。
也不對,來人的臉上蒙著黑巾,就算屋裡燃著燈火,她也無法知曉對方是哪個。
“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屋裡?”她沒有驚慌,只是凝視著來人,冷聲質問。
皇甫熠行至桌前,燃起一盞燈火,冷幽的眼眸與她視線相對,淡淡道:“可聽過血咒?”
於他的話,連錦沒有作答,而是再次質問:“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我屋裡?”他目光雖冷,但卻沒有殺意,如此一來,她無需過分害怕。
“回答我。”皇甫熠言語簡單,卻有著迫人的壓力。
黑眸中的神光漸漸發生變化,令連錦只覺自己被他的雙目攝住了魂魄,她在抗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陷進那雙如墨玉般的眸瞳中。
“回答我,你可知血咒?”
“沒聽說過。”
“靈月有人懂巫術,是否?”
“嗯,女巫大人就懂。”
“告訴我,如何才能到靈月?”
“我不知道。”
“為何要來我大周?”
“聯姻。”
“物件是熠親王?”
“嗯,是他。”
“知道原因嗎?”
“不知。”
……
在醉幻魅瞳作用下,連錦回答皇甫熠的問話,無一絲遲疑。
果真是衝著他來的,可這是為何?
“你多次出入寧遠侯府有什麼目的?”
“目的?我沒有目的。”
“你有意接近定公主公主,還有他的家人?”
“是,可我不會傷害他們。”
連錦的精神力在反抗,反抗皇甫熠的問話,反抗自己身不由己回答的每句話。奈何無用,但她有竭力壓制心底的秘密,不在下一刻被她說出口。
額上冷汗滴落,看著她蒼白的近乎沒有血色的面孔,皇甫熠倏然闔上雙目,轉瞬又睜開。
身子一陣猛顫,連錦定定地看著皇甫熠:“你究竟是誰?”她好像忘記了什麼,是什麼呢?
她不知,當皇甫熠撤去醉幻魅瞳時,他們之間的對話已全然消失不見。
皇甫熠幽冷的黑眸鎖在她的身上,一字字道:“離寧遠侯府,離定國公主,還有她的家人遠些,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是熠親王?”皇甫熠自進屋,就沒有刻意轉變自己的聲音,連錦與他雖無多少交集,但對人的聲音很敏感,由這,她斷定出站在自己屋子中央的青衫男子,是皇甫熠無疑:“我不會傷害他們。”
皇甫熠沒有出言否認自己的身份,但也沒點頭承認,只聽他道:“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她不知血咒,他或多或少可以理解,可身為靈月公主,又是剛離開靈月沒多久,抵至大周,竟不知如何返回母國,這未免太過奇怪?
女巫大人,她有提到女巫大人,皇甫熠黑眸微垂,暗自思量,是那位女巫大人對她做了什麼手腳嗎?以至於她不清楚如何回靈月,那這是不是說,靈月的使臣身上也被那女巫做了手腳,不知如何返回靈月?
女巫,靈月;靈月,女巫,確實與傳言相符——神秘至極。
“你,你要做什麼?”看著頎長的身影一步步向床邊逼近,連錦全神戒備地睜大雙眼。
皇甫熠幽冷的眸子寒芒湧現,一把鉗制住她優美的下顎:“靈月與我大周,乃至整個中原諸國數百年,乃至千年都未曾有過來往,現如今卻突然要與我國聯姻,且聯姻的物件是本王,其目的,皇上和本王雖然不知,但本王要告訴你的是,收起你的目的,否則,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驀地收回手,他冷然一笑:“本王此生只喜歡一個女人,也只愛一個女人,你若知趣,就該知道未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連錦眸光微閃,蹙眉問。
“本王之言是何意,你無需知道。”冷冷丟下一句,皇甫熠準備轉身離去,卻聽身後傳來女子帶了絲怒意的聲音:“你是打算娶我,是不是?你這樣做,定國公主怎麼辦?她很喜歡你,而你,卻要娶我做王妃,你讓她情何以堪?”
轉身凝向她,皇甫熠眸光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