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沒聽全連城之語,可她有聽到做手術,她和腹中的孩子才不會有性命之憂。
她看著連城,忍著腹部的疼痛,流著淚緩慢點頭。
要活著,她要活著,兩個孩子還需要她照顧!
“別怕,有麻佛散,我不會讓你有事。”說著,連城接過洛逸軒遞過來的藥碗,讓婦人就著她的手喝。
夜幕已全然罩下,小屋內燈火通明,連城神情專注,為婦人做著剖腹手術……
見她額上有汗水滲出,洛逸抿了抿唇,掏出絹帕,幫她輕輕擦拭。
洛府,洛翱夫婦隔桌而坐,一個面沉如水,看不出什麼情緒;一個則一臉激動地盯著站在屋子正中央,那一抹頎長,挺拔的白色身影。
“你究竟要怎樣才收手?” 岑洛對於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心裡有的只是排斥和厭惡,他眸色清冷,盯著洛翱,“稱霸中原,你野心夠大,可你就那麼肯定會成功?”
冷嗤一笑,他續道:“今日之前我不是你的棋子,今日之後我更不會做你的棋子!”
“我有無將你視作棋子,難道岑老丞相父子,鬼幽沒告訴過你嗎?”洛翱似是沒看到岑洛臉上的表情,緩緩道:“謀劃多年,我最終還不是在為你做打算,至於我,你覺得大業成就後,我能在那高位上坐幾年?”
言語到這,他神色微變,聲音冷沉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究竟在執拗什麼,又究竟為何執拗?多年來,我謀劃的每件大事,有那件要你插手了?沒有吧,我只是要你熟悉中原,熟悉那裡的人文環境,好為我們大業成就後,付出你的才華,治理好屬於我們的天下……”
岑洛怒:“你以為我在乎你那所謂的天嗎?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就因為你那所謂的大業,讓我……讓我錯失喜歡的女子,讓我與她之間落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更是讓我此生痛失她……”眼裡痛色湧現,他聲音嘶啞,一字字道:“我恨你,恨你們……是你們毀了我的人生,是你們讓我失去了她……”
“你喜歡的女子是顧連城?”洛翱擰眉問。
“你有必要在我面前裝嗎?”嘴角掀起一絲嘲諷的笑,岑洛聲音驟然一冷:“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洛翱被他的神色,及嘴裡說出的話終於激怒:“放肆!”一掌拍在桌上,他目中盡顯怒意:“你給我搞清楚了,你是在以什麼身份與我說話?”
“你說我是在以什麼與你說話,你又想要我以什麼身份與你說話?”岑洛冷笑,一字字道:“你別妄想我會認你這個父親,別妄想我認你們!”將目光挪向洛霜,他清冷的眸中,冷意更甚!
洛霜眼角溼潤,緩緩從椅上站起,嘴角抖動,慢慢道:“逸寒……娘,娘知道這麼些年來,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可是你爹說得沒錯,你不是什麼棋子,你不是啊!”初見長子的喜悅,已被濃濃的痛楚取代,她走向岑洛,一步一步,走向兒子面前,卻突然間聽到岑洛冷厲的嗓音揚起:“站住,別再靠近我,你不是我娘,我也沒有娘,沒有父親,今晚過來,我只是想帶一個人走,不想我動手,就將人交給我!”洛霜頓住腳步,淚水順著臉龐滾落而下,泣聲道:“娘也喜歡顧二小姐,也不想她有事,就是你爹,也沒想過取她性命。她的死,與我們沒有關係,是莫婉傾害死了她,是她害死了顧二小姐,你該比我和你爹還要清楚……”
“是,我是知道她是被莫婉傾害死的,可是莫婉傾是你們的人,從這,你敢說連城的死與你們沒關係嗎?”不想在這多逗留,岑洛平復好心緒,冷冷的目光鎖在洛翱身上,道:“我再說一遍,不想我動手,就將人給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洛翱坐在椅上的身子紋絲未動,沉著臉道。
既然已經回來,他又怎會放其離去。
岑洛道:“你別告訴我顧駿不是你著人擄走的,更別告訴我連城前往靈月,是閒著沒事過來玩的。”
“隨你怎麼想,總之,我這沒你要的人!”孽障,真是個孽障,數年前因情,性情變得清冷寡淡,而今,又因情恨他這個父親,這要他說什麼好,要他說什麼好啊!
洛霜看了洛翱一眼,想要與岑洛說些什麼,卻被被其一個眼色制止了住。
“看來你們是要我自己找了!”岑洛說著,身形倏然一閃,便蹤影全無。
“逸寒恨我們,翱,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我不想再失去他,不想再忍受母子分離之苦……”洛霜眸中淚水滴落,看著洛翱哽聲道:“他要那個小傢伙,我們就將人給他,這樣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