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顧慧低聲道:“我,我會記住連城姐姐的話!”尚未思量,便曲解了連城姐姐的話,看來,她就是個蠢笨的!
“好了,你現在去柴房將秀雲放出來,我再去瞧瞧二叔。”連城說著,轉身就朝門外走,“熠親王會從他的王府中抽出一批侍衛過來,在二叔將養身體這幾日,你大可放開手腳打理府中內務。”
顧慧跟在她身後,她說一句,顧慧應一句,不多會,二人在丫頭跟隨下,出了院門。
“二叔,這是滋補身體的方子,你收好,一會給慧兒妹妹,讓她交代廚房每日給你做著食用。”回到前院,連城進屋看到皇甫熠坐在椅上正在與顧耿說著什麼,於是,默然行至桌前,執筆寫下食補方子,隨後遞到顧耿手中:“白日裡只要有空,我就會過來看望二叔,慧兒那我也做了交代,二叔接下來幾日就好好將養身體,旁的什麼都別想。”
顧耿目光溫和,笑著點了點頭。
陪顧耿又說了會話,連城與皇甫熠便離開了侍郎府。
翌日天微亮。
“開門!開門啊!”顧巖渾身是血,趴在府門口的臺階上,嘶啞著聲音喊道。
他是痛醒的,睜開眼,就看到自個滿身是血,形容狼狽趴在自家府門前的臺階上。記得昨個離開德祥酒樓,因為太過氣憤顧連城近些日子來的所作所為,他便到曉月樓去喝酒,順便解解悶,沒想到的是,沒想到的是他一番快活後,起身剛剛穿戴好,就被人點了身上的穴位。
那人二話不說,先是廢掉他的武功,接著又廢掉他一隻手,一條腿。
就在他痛得快要昏厥過去時,那人冷冷道出一句:“我家王爺有句話給顧公子,‘要是再執迷不悟,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麼顧公子下次就不是廢掉一隻手,一條腿這麼簡單了!’”
大門從裡緩緩開啟,顧巖抬頭,入目就看到兩名木著臉,手持長槍的侍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你們是誰,為何會在……”忍住斷手,斷腿上傳來的劇痛,他仰著頭,聲音嘶啞,問那倆侍衛。
其中一名侍衛道:“我等奉熠親王之命,特留此照看顧侍郎養病。”語落,他遞給同伴一個顏色,隨之二人俯身,抬起顧巖便往府裡走。
興許是連城昨晚說的那一番話,真對顧慧起了作用,又或許是顧耿身上發生的事,以及自個多年來受的委屈,促使顧慧一夜間心思通透,總之,她確確實實是變了,變得不再怯弱,不再一味地怕事。
遵照顧耿之言,她將府中的下人,全召集在前院,透過讓秀雲辨聲,加上院中十多名侍衛的威懾力,很快將給顧耿下毒的參與者,自一眾僕從中揪了出。
杖斃,她直接下命,將那倆奴僕杖斃,當著府中各主子,僕從的面將那二人杖斃!
她心裡是有些怕,但面上卻沒絲毫情緒。
因為她知道,只有這麼做,她才能震住院裡諸人,才能讓這些人不敢再生出惡毒心思。
快到半中午時,府中奴僕,全被她梳理了遍。
於媽,翡翠等幾個頗受楊氏器重的丫頭僕婦,全被髮賣出府。不管他們如何相求,顧慧的心都未有絲毫動搖。
寧遠侯府,連城早起洗漱後,就到了顧祁屋裡。
沒等顧祁問,她就將昨晚發生在顧耿府上的事,一五一十向其說了遍。
顧寧,顧駿自然也在場。
“二姐,楊氏母子太惡毒了,二叔怎不將他們送進衙門?”顧寧臉兒冷凝,憤憤道。
顧駿皺眉:”他們就不該再活在世上,二叔這樣不怕放虎歸山麼?“
“大哥,你怎麼看?”連城沒接顧寧,顧駿的話,而是看向顧祁問了句。
“將楊氏母子送進衙門,於二叔,於侍郎府來說,沒甚好處。再者,二叔怕是還顧念些夫妻情,父子情……”微微頓了頓,他對上連城清透的明眸,若有所思道:“你不可能沒做些什麼吧?”
連城聞言,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什麼也沒做,不過他昨晚做的事應該不少。”
“熠親王?”顧祁臉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變了變,道:“他都做了什麼?”
“那位給二叔診病的大夫,還有顧巖,恐怕沒落得好。嗯,還有,他從王府抽出了一批侍衛,暫時呆在了二叔府上。”說著,連城的視線迅速挪開,望向窗外,輕咳兩聲,接道:“不過大哥儘管放心,他行事有分寸,不會真把那顧巖給廢了!”
顧祁沉默片刻,方道:“他對你倒真是越來越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