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水壺,寧懷遠親自過去衝了一杯茶。
見寧還是站著,才道“坐下吧,怕不是一兩句能說明白的,是吧!”
寧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人卻是一直看著寧懷遠“如果一兩句能說明白的,最好就不要用三句四句,這樣才好!”
這態度也是不客氣的很,外面是真的很冷,雖說只是這般走過來,寧的手也覺得冰涼,便捧著杯子,也攔著看寧懷遠那一股看著自家孩子的感慨眼神,低頭淡淡的道
“大人就算聽到了下官與師兄說的話,也不代表什麼,大人如果有什麼要問的,下官倒是可以給大人解惑一二,只是不會太多”
“希望大人知道了下官的回答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小六曾經說過,人總是要往前走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下官一直覺得小六的話都特別有道理,這一句也是,不知道大人是否也認可?”
第一八二九章 你不怕嗎
寧也是沒有什麼心情去和寧懷遠再多說什麼,他對寧懷遠的感覺,就跟看著一般的同僚沒有什麼不同。
沒有怨恨,也沒有其他的感情,也許他天生就不是那等感情充沛的人,他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一個女子,還有師兄弟。
對於一個只在血緣上與他有關係,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聯結的所謂親人,他真的沒辦法有什麼感情。
今日事情這般多,這時辰想著小六也進宮了,他想知道現在宮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他的小六現在在哪裡,做什麼,是否有什麼困難,是不是會遇到什麼危險,是不是有什麼需要他幫忙,他關心的事情那麼多,但卻絕對沒有眼前這個人似乎正在泛濫的親情。
“你怎麼會這樣?”寧懷遠從前也不是與寧從未見過的,那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年輕的狀元話很少,為人也是冷淡的很。
僅有的幾次看著開懷的模樣,竟然也都是在嘉善郡主的身邊,才似乎多了幾分年輕人的意氣。
可是今日真的知道他的身份,再這樣直接面對的時候,才難以想象怎麼會有這般冷硬的人,一番話說的沒有半點溫情,明明知道他們之間是有血緣關係的。
“寧大人,下官是怎麼樣,到底為何變成這樣,都並不重要,特別是對寧閣老來說,並不重要,我們,不該有任何的關係!”
寧聽著他這種不敢相認的語氣就覺得好笑,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所以在與他這樣對話之前,這個人的心裡,到底預想過他該是什麼模樣呢?
“她的孩子,怎麼會這般的冷情,寧,為何你明明知道,還放任那個女人故意從中作梗,你有我寧家的血脈……”
寧懷遠看著眼前這個怎麼看都和自己妹妹更相似的年輕人,不自覺就說出了口。
“寧閣老慎言,下官是蘇州人,父親早逝,母親也在三年多前去世了,雖說與大人是本家,但是怎麼可以說什麼血緣呢,寧閣老這怕是誤會了什麼吧!”
如果對方不願意聽話,好好的溝通,那麼寧也不會好好的說話。
在他受苦的時候,折磨他的人那麼多,都是和他有血緣的人,他的母親,還有父親,還有許許多多所謂的血緣親人,一起造就了他的一生。
他會變成這個樣子,甚至要感謝華錦,否則他也許會更加的不堪吧。
“你,你到底是被人灌了什麼**藥,你為什麼這麼油鹽不進,你真的不想要家人嗎?”
寧懷遠不懂,在他的概念裡,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知道自己還有親人,這些親人都盼著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很溫暖和感動的想要回到家庭的懷抱,可是眼前的寧卻完全不是。
他拒絕邱家,如果是他恨邱南衝,可以理解,畢竟那個人騙了他的母親,可是為什麼寧家也會如此,雖然也有錯,可是那時候他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嗎?
寧則是覺得有些好笑,是不是人到了這個年紀就會變得這般固執呢?秦尚任如此,現在的寧懷遠也是,總是用自己的想法來衡量他,可是他們都不是他不是嗎?
“如果寧閣老是要說這些,那下官和寧閣老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寧站起來就要走,不好好說話,那麼還有什麼必要溝通呢。
寧懷遠見到他這般不客氣,突然衝口而出“你不怕我把你和嘉善郡主要做得那些事情,都告訴別人嗎,你會被人唾罵的,不僅僅是你,還有嘉善郡主!”
本來一臉淡定,態度總算理智溫和的人在聽著他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回頭狠狠的看著寧懷遠“所以呢,這就是你所謂的你對待親人的態度?